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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明笑道:“是呀,你老弟這是官升脾氣漲啊,年前就給你打電話,說一起回靠山屯去看看,結果,你老弟又爽約了…。”
細說來,薛向回京已近兩年,和江漢省眾人的聯絡自然也沒拉下,畢竟那是一張他費心編織的關係網,又怎捨得丟棄。而薛向這邊未曾想過拋下江漢省的眾朋友,而趙國棟一夥兒更是不願和薛向掰扯清楚,畢竟薛向在靠山屯折騰出潑天也似的風波,還能完成驚天大逆轉,就是傻子也知道他薛某人背後隱著何等能量。如此大樹參天,眾人不願放過,乃是正常。
是以,自打薛向回京後,江漢省眾人可是沒少打電話,逢年過節的問候自然少不了,而打著靠山屯的旗號更是多多,屢屢邀請薛向“歸鄉”,卻都被俗事纏身的薛向給婉拒了。
薛向翻身下床,親熱的和眾人寒暄。雖說官場之中,人情交往,多參雜著利益,可相處良久,更兼久別重逢,生出幾分親切之感,自是人之常情。
寒暄良久,末了,薛向一抬手錶,已然五點四十,看看外邊日頭,顯然是下午了,沒想到這一覺竟是睡了十多個小時,驚聲道:“不會勞你們久等了吧?”
陳道笑道:“下午三點就到京城了,又在你新家坐了半個鐘頭,給辦公室打電話,沒人接,這二位閒不住,說是要來看看你辦公的地方,我就領著他們過來了,說來也沒久等,我們剛坐了個把鐘頭,你老先生就醒了。”
陳道最後一句話擺明是打趣,引得眾人齊齊樂了。這邊正說著話,忽然響起了敲門聲,開門一看,竟是李立和毛旺端了茶盤在外邊,是來送茶水的。
薛向的辦公室本就狹小,更兼多有盆栽,這會兒又來兩人,立時便顯擁擠,薛向見狀,便道時間不早,邀請眾人吃晚飯,順道還請了李立,毛旺。
卻說李立、毛旺眼色極佳,光看陳道三人的氣勢比周正龍得勢時拿得還足,還有樓下停著的三輛油光水滑的小車,哪裡還不知道這三位身份定不尋常。可就是這般不尋常的三人,依舊在薛書記睡覺時,乾等著,那薛書記……
一念至此,二人哪裡還敢瞎摻和,便出言婉拒,端了茶盤,退了出去。
晚飯是在老莫吃的,因著吃飯時間極早,飯罷,薛向便打包了三盒西餐,帶了回去,給三小做晚餐,倒是省了一番忙碌。
卻說三小捧著三個食盒,禮貌和陳道三人問好後,一陣風似地齊齊鑽進了小晚的房間,便是小傢伙也強忍著心癢癢,沒去碰堂間那方桌上已然堆成小山一般的紅白黃綠的盒子。
三小去後,薛向便邀眾人在沙發上坐了,方才開始了正式的談話。
話題自然是薛向這個主人起頭,因為他壓根兒不信這三位是無事到訪,再說,今天是五四大慶,這幾位都是一地主官,哪有脫開身的道理,顯然是有事而來。
薛向剛婉言試探幾句,挑出了頭兒,胡黎明便好不扭捏地道出了來意:“薛老弟,咱們也不是外人,你老弟夠意思,咱們兄弟也不能沒意思,是這樣的,這不,此番徵南,老爺子大展神威,打出了我軍的威風,漲了咱們國人計程車氣,更兼老爺子此次榮升嶺南軍區司令員,咱們兄弟便想著恰逢老爺子六十壽誕之際,得來慶賀慶賀!”
胡黎明滿口兄弟,說得跟江湖漢子一般,卻又自然至極,好似自己和薛向之間數十的歲差壓根兒不存在一般。
胡黎明說完了,薛向卻是愣住了,他沒想到這幾位的心思竟是如此細膩,細膩到讓人驚歎的程度。薛安遠一九一九年三月初十生,對外簡歷上寫著的卻是一九一九三月十日(當時老輩人都按陰曆記生),兩個三月十,卻是一陰一陽,差著數十天。而按時下的時間算,一九七九年五月九日,正是陰曆三月初十,離今天不過還有四天,而這幾位竟是把時間掐得剛剛好。
這廂,薛向驚歎未畢,忽又生出幾分慚愧來,慚愧的是自己伯父的生日,自己這做侄子的竟是忘得死死地,還叫外人提醒方才記起。
見薛向遲遲不語,陳道以為他心有顧慮,出言道:“小薛,現在的規矩都放開了,前些日子,許將軍都做壽了,老爺子勞苦功高,又逢整壽,熱鬧熱鬧也是應該的,誰也說不個不是來。”
陳道說完,胡黎明和趙國棟立時以為薛向是為怕影響不好,便也跟著勸說起來。
薛向笑道:“幾位的好意,我代老爺子心領了,只是眼下老爺子身在嶺南,恐怕是操辦不成了…。。”他嘴上這般答著,其實心中還真生出了顧慮,畢竟徵南前線雖說已經完成了主戰,進入了漫長的輪戰期,已無什麼緊要大仗,可薛安遠到底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