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降,這許多錢發出去,和在他身上割肉有什麼區別?
毛有財急道:“薛縣長,不行啊,錢發完了,接下來,財會中心的同志們就沒法兒工作啦,您看發一部分成不成?”
薛向這回卻是沒惱,忽覺這毛老虎有時還是蠻有意思的,笑道:“行啦,有財同志,家家都有本難唸的經,咱們也不能讓下面的同志們為難嘛,至於財會中心的工作,我自然有考慮。你放心,絕不會讓同志們閒著,眼瞅著年關就要到了,自然也不會讓同志們白忙,去吧,就按說的做,對了。發錢的時候,別給現錢,那樣麻煩。亂哄哄一堆人,弄漏了怎麼辦,叫各科各局的頭頭腦腦們把各自單位的儲蓄卡卡號報過來。咱們直接到儲蓄所或者銀行統一給他們辦理轉賬,這樣豈不快捷!”
毛有財見薛向說得斬釘截鐵,心下雖萬分不滿,卻也知道這個人不是自己招惹得起的,遂彆彆扭扭退出門去。
“財會中心散財了”、“財會中心空了”、“薛縣長才當幾天家,就把這家給整黃了”……
諸如此類訊息,在薛向指揮毛有財把財會中心清空後,瞬間,便在縣委和縣府傳開了。
薛向自然也聽見了,可這傢伙卻跟沒事人似的。依舊在財會中心瀟瀟灑灑的逛著,殊不知卻是急壞了掏空財會中心的始作俑者——衛齊名和俞定中。這二位指使的掏空行動,原本就是想急急薛向,讓這頭懶驢有些緊迫感,壓根兒就沒指望財會中心真能把錢發出來。畢竟就算薛向打發不了那幫要小錢的,單單一個毛有財也能輕易打發了呀。
可誰成想這幫科室的頭頭腦腦們去了還沒折騰多久,竟把錢都要回來了,這可愁煞了衛齊名和俞定中。
衛齊名甚至開始懷疑這姓薛的是不是就只有攪事兒的本事,腦子裡壓根兒就缺根弦,他難道不知道財會中心空了的訊息傳出去。會造成多大的轟動和騷亂。他薛向難道就不知道眼下的蕭山縣就好比一個饑民遍地的災荒之城,即便是日子難熬到每天都有人餓死,可只要聽說城裡還有餘糧,那這座城就不至於崩潰,可要是猛然傳出來,這城裡已經顆粒皆無了,那到來的必然是人心浮動,騷亂不止。
衛齊名急得在辦公室又開始轉圈子,茶杯子茶碗不知摔了多少個,忙得何文遠是拿著掃帚和簸箕一趟進一趟出的,後來,乾脆就拿來個竹簍子,在門邊放了,待衛齊名一砸完,就直接掃了,就近傾倒,倒也省事兒。
這邊衛齊名憋屈得厲害,那廂的俞定中乾脆就直接住進了蕭山縣人民醫院。俞縣長這些日子實在是太鬱悶了,鬱悶得有些沒著沒落的,先是薛向把炸堤的事兒給毀了,朝上面要補貼的事兒黃了,讓他憋悶。
接著,又傳來薛向玩完的訊息,差點又沒把他嚇死;再接著,他在專車的事兒上耍心眼,指望薛向和王維掐起來,誰成想倒弄成了王建和王維對掐,這二位都不是省油的燈,他調解了三四天,都沒調出個結果,受了一肚子夾心氣。
臨到這會兒,讓縣府下屬各局的頭頭腦腦去薛向那兒要小錢,無非就是抽薛向這懶驢一鞭子,讓他著緊去弄錢,誰成想這位乾脆就直接尥蹶子了,把財會中心掀了個底朝天,聽說財政局保險櫃裡,現在空得都能跑馬了。
眼見著薛向整天依舊在財會中心瞎晃盪,一點兒對策也不想,急得俞定中抓心撓肝地,畢竟到時姓薛的兜不住了,這爛攤子還得他俞某人接著。就這麼先憋屈,再驚嚇,又鬱悶,後著急,這麼一來二去的折騰,就是鐵打的身子也扛不住啊,這不,俞縣長就被折騰進了醫院,整天頭上墊著塊白毛巾,哼呀哈的,卻又檢查不出什麼毛病……
卻說這邊衛齊名、俞定中耍手段,反弄得自己窩心,全以為薛向完全就不管事兒了,可薛老三怎麼可能拿自己的分管工作耍把戲?
這天上午,薛向一到辦公室,就把毛有財招了過來,“毛主任,都查清楚了沒?”
“查清楚了,全查清楚了,我cao他m的,這幫傢伙也太不是東西了,還是薛縣長你厲害,薛縣長,你放心,這回,我保證揭下他們一層皮來。”
毛有財紅光滿面,說得眉飛色舞,細說來,他今天也真是太高興,不,太興奮了,這興奮的感覺幾乎快要超過他接到被蕭山縣財政局局長的任命那天了。
薛向接過毛有財遞來的資料夾,細細一掃,微皺的眉頭便舒展開了,“喲呵,沒想到還真應了那句老話,淺潭裡養的都是肥魚!”說罷,又搖搖手中的資料夾:“毛主任,我讓你查這個的事兒,沒有走漏吧。”
砰砰,毛有財重重擂了胸膛數下,急道:“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