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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你倆都成了英雄功臣,你活著,高達完了,就不必深究了嘛。
薛向擺擺手,道:“高達的同志的烈士稱號,我沒異議,至於我嘛,我看就不必上報了。微末功勞,又保全了性命,沒什麼好要求的了,鐵部長,你儘可向衛書記和俞縣長代我表個態。說我堅決支援縣委縣政府的決議。”
薛向話罷,鐵通的老臉陡然現出光彩來,拍拍薛向的脊背,笑道:“就知道你薛縣長不是目光短淺之輩,要說你這回鬧出的亂子真不小,上上下下。可都憋著氣呢,這會兒,退一步,未嘗不是好事。”
……
薛向原本也知道今番自個兒折騰得有些大了,可他萬萬沒想到鐵通的話應驗得如此之快,這哪裡是都憋著氣,簡直是都成了火藥桶嘛。
一九七九年十一月一日,蕭山縣委召開了常委會議,會議一開始,縣委書記衛齊名便亮明瞭主題,那就是研究蕭山縣明年的財政預算,和理清年尾的財務狀況。
衛齊名剛做完開頭髮言,便點名薛向做基本情況彙報,薛向拿著新整理出的材料,一詠三嘆地彙報了一遍。要說會前,薛向便隱約知道要糟,因為縣委辦事前和他透過氣,讓他準備彙報材料,而毛有財那邊更是不用他打招呼,就把今年蕭山縣的財務報表交了過來,如此一上一下,合得天衣無縫,薛向哪裡還不知道要壞事兒。
可知道歸知道,這回,他薛某人卻是無力迴天,畢竟這會兒,縣裡的財政枯竭,乃是事實,他薛向分管財政,也是事實,且毛有財遞來的財務報表上,經他薛向批出的財費最多,還是事實,如此一來,這分管不利,統籌無方的帽子,扣在他薛某人頭上,他是躲都沒地兒躲。
這不,薛向彙報剛結束,俞定中就開炮了:“薛縣長,你來蕭山縣也有時日了吧,這回該不會再說什麼對蕭山縣情況不熟了吧,這回你要還說不熟,那就是謙虛得都沒底線了,你看看你批得條子各行各業各部門,應有盡有,不熟悉能批出去?我看不可能吧,總之,你的辦事效率還是值得稱道的,兩三個月的時間,把全年的財政就花了個十之五六,這點不單是原來分管財政的王縣長及不上,就是我也自嘆弗如。不過效率高是好事兒,可當家就得識得柴米貴,不能光會花,不會掙,要知道咱們蕭山縣這一大家子,全指著你這當家人過活,你要是理不清財政,到時,大夥兒可要跟著餓肚子哩……”
俞定中話音方落,一向和他唱反調的宋運通蹭得站了起來:“俞縣長說得對,你薛副縣長是京大的高材生,生下來就嬌貴,不過,你不能飽漢子不知餓漢子飢,富人當窮家,拿著條子就亂批,你也不算算咱們縣一年才多少進項,二百二十萬剛出頭,好傢伙,你這仨月愣給幹出去,八十多萬,你恐怕還不知道,就咱們這二百二十來萬,得養活多少人,且這二百二十萬也不是今年有了,明年就還有的,誰不知道咱們蕭山縣一直是‘吃糧靠返銷,花錢靠貸款,生活靠救濟’,可這年年救濟,早把上面給救濟煩了,來年可甭想再朝上面伸手,也就是說明年的全年財政收入只有不到一百五十萬,本來今年這二百多萬勻一勻,對付著還能將就,結果,讓你薛大縣長一傢伙給折騰了個盆幹碗淨,這日子還怎麼過……”
原本,薛向生死未卜的時候,宋運通心底惱恨薛向之餘,卻是更多希望他薛某人活著,這會兒,薛向真活著了,宋運通的火氣反而更大了,這不,逮著機會,就衝薛向開了炮,這一開炮就是十多分鐘。
這廂宋運通剛開完炮,坐回了椅子,那邊常務副縣長王維又接過了話茬兒開始批判。細細算來,王維對薛向這個縣府三號也同樣不是很滿意,這不滿意的原因無他,就是薛向這通折騰,完完全全把他王縣長給比了下去。
畢竟他老王分管財務時,那是輕易半根毛也甭想從毛有財這隻鐵公雞身上,扒拉下來,結果,一換成薛向,愣是差點兒沒將毛有財這鐵公雞給拔禿了,如此一來,怎不叫王維心中吃味。
王維一番批判雖不見得如何激烈,卻是亮明瞭態度,那就是誰弄出的爛攤子,誰自個兒收拾,可別想攀扯別人。
自王維發言後,整場會議才進入正常的軌道,當然,說正常,只不過說諸位與會人員就沒有再像俞定中和宋運通那般明刀明槍、直言不諱地了,不過,批判與責備依舊是主調。除了鐵通和廖國友只是稍稍責備幾句外,即便是衛清風、王建、衛蘭、鄭衝這幾位平素不怎麼出聲的重量級常委,也亮出了鮮明的態度,那就是要薛向把縣裡明年的財政問題,給理清,解決好……
一場會議,開了兩個多鐘頭,薛向一言不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