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數萬幫眾又能如何,再說,這人壓根兒就不是港島的,幹掉他,跑回大陸,屁事兒沒有,怎不讓項勝心寒。
項勝一邊儘量用禮貌而不失風度的言辭規勸薛向,一邊大罵項強敗壞家門,行這齷齪之事,說要行以家規懲處。項勝說得義正詞嚴,其實心中打定主意,待薛向出門之後,就發動堂裡的殺手,誓死把薛向的小命留下,因為他今天當著眾兄弟栽了這麼大個面子,不找回來,這本就派系林立、共窺大位的“義字堂”,說不定立時能亂成一盤散沙。
薛向卻是不管項勝打什麼主意,甚至壓根兒就沒聽他說什麼,待瘸老三從傾覆的沙發裡爬出來後,調轉槍口,砰砰砰砰,連出四槍,將四個白衣禮帽男手中槍支盡數打落。
四槍射完,薛向招呼瘸老三一聲,又從褲兜探出一張巴掌大小的藍殼證件,拍進項勝懷裡,說道:“老子真佩服你的膽量,連軍費也敢動,老子住在盛業酒店308房間,晚上八點前,老子希望見到該見的。”說完,側身一步,踢開擋在門口的數人,大步去了,瘸老三拖著瘸腿,竟跑得飛快,眨眼間,就晃到薛向的前面,先一步出門去也。
薛向和瘸老三就這麼去了,無一人出聲,亦無一人阻攔。
“大哥,你沒事吧?”室內沉默良久,還是項強先開了腔。
項強這會兒滿嘴血沫子已經吐完,嘴角紅腫一片,肩頭雖然中槍,卻不致命,更兼他生性堅毅,遠較項勝有定力,竟是最先回過神兒來。
“我沒事。”項勝淡淡應了一句,扭頭道:“阿豪,召集老A他們全體出動,把所有的傢伙都帶上,今晚老子要見到那小子的腦袋。”
“是!”一個鷹鉤鼻黑衣大漢沉聲應道,轉身就要奔出奔去,卻被項強止住。
“大哥,要這小子的命,不急在一時,我打聽過,那小子是來港給人治病的,那病要治個兩三年,不怕他一個大圈仔飛上天,還是先看看那小子留下的是什麼物件兒。”項強和薛向交鋒數次,屢次落在下風,心中隱隱生出警兆,認定薛向留下的物件兒必不簡單。
項勝本就不太歡喜這個除了個頭兒、各方面都勝過自己的弟弟,揮揮手,本不予理睬,熟料,項勝剛一揮動手臂,扯動了衣衫,夾在衣釦間的藍殼小本隨之落地。
眾人心中同樣好奇,齊齊朝地上瞧去,但見那藍殼小本的正中印著一道豔紅的共和國國徽,國徽上端,用鋼印印著四個方塊簡體大字“中y軍w”,雖然港島和大陸的文字,繁簡有別,可這四個字卻是僅有第三個“軍”字的簡繁體不一,而這個“軍”字的簡繁體形態極似,再加上另三個字合在一塊兒,一加印證,任誰都知道該怎麼念,當下就有人讀出聲來。
中!y!軍!w!
那人一念出,滿室一片大譁,實在是這四個字太震撼人心了!
要說這會兒港島人對內地的政治、經濟、文化、教育等等各個方面都持以蔑視,可唯獨對內地的軍事是寒到了骨子裡。這種徹骨冰寒,乃是國防軍打美帝,抗毛子,滅阿三赫赫武功堆積起來的。想當初,共和國就港島問題和英帝國對峙的時候,港島一夜成了死港、臭港,富商大賈跑了個精光,可見國防軍的威懾力多強。
卻說這會兒港島還在英帝國治下,但是遲早要回歸祖國的,這“義字堂”再無法無天,這十數萬幫眾還能全部逃到國外去不成?是以,眾社團成員見了招牌上的四個大字,才會如此反應。
若是一個國防軍軍官證,說不得眾人還能說幾句硬話,畢竟“義字堂”原本就是gmd駐港島的情治機關,其創始人、項氏兄弟的老爸項炎還掛著國軍少將的牌子,只是二十來年過去了,義字堂早失去了原來的軍事、政治色彩。退一步講,縱算項炎此時在任,面對這中y軍w的招牌,他那塊本就水分十足的少將牌子跟紙糊無異。
第十六章黯然銷魂者
項勝盯著那血紅的國徽,呆立當場,還是項強最先恢復過來,彎腰將證件拾了起來,略略唸了念證件中的內容,出聲道:“大哥,看來這小子還真是紅色的,咱們這一腳算是踢到鐵板上了,現在想來,當初的調查還真是太粗糙了,只道那小子沒去賭場、馬場,盡待醫院和賓館了,就判斷人家耍奸,我也不細想想,一個普通的大圈仔能隨手拿出《韓熙載夜宴圖》?買只股票翻上兩三倍?”
項強自問自答,也不知道說給聽,說完不住嘆氣,忽地,又猛一拍自己額頭,驚道:“大哥,那小子走前說什麼‘軍費也敢動’,莫不是那畫就是幌子,從那邊的國庫弄出來釣魚的,是啦,是啦,普通人怎麼可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