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忘了時間,直到軍卡駛進了大院,遮掩了視線,薛向才回過神來。未幾,車停了下來,薛向擰開車門,剛跳下來,便見薛安遠站在前方,含笑朝自己望來。薛向衝薛安遠笑笑,又轉身扶著柳鶯兒下了車,這才朝薛安遠走來。
這會兒,王副院長也下了車,走了過來。要說這一路,可把王副院長看傻了,四九城就是你軍階再看,恐怕也住不了這等豪宅。再看沿線的森嚴警衛,王副院長不斷地思索這是到了誰的地頭,莫不是哪個師部?
王副院長盛情從京城千里至此,薛向自然知道他所求為何。且他又是個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的脾性,自然熱情地向薛安遠介紹王副院長,各種溢美之詞說了一堆,誇得這臉皮已頗厚的王副院長也紅了老臉。
隆重介紹完王副院長,薛向這才拉過柳鶯兒說道:“大伯,這是柳鶯兒。”
這會兒,薛向當著薛安遠的面依舊牽著柳鶯兒的五根青蔥,見家長的意思不言自明。
“薛,薛伯伯好!”
乍見檀郎長輩,柳鶯兒侷促不已,一路上,她都想著見著面了,該怎麼說,怎麼笑,甚至連做何樣兒舉止動作,都想好了。可一件薛安遠那威風凜凜地模樣,先前所思所想,這會兒全忘了,就剩了這最簡單、直白的一句,說完柳鶯兒刷的紅了臉,低了頭,去看腳尖。
第七章較技
柳鶯兒如此侷促,惶恐,怪只怪薛向從沒和柳鶯兒提過自家的家世,而柳鶯兒自顧自憐,又是女兒家,自然不好去打聽,只知道薛向家的條件恐怕極好。可這會兒,下得車來,見了花壇、樓房、游泳池、還有沿途林立的站崗放哨的戰士,哪裡還不知道檀郎的伯父恐怕就是那傳說中的大官。
薛安遠對柳鶯兒輕嗯一聲,算是招呼過了,又衝王副院長客氣幾句,喚過身邊的中山裝,幫他待客,便要薛向跟他上樓。
……………
“老三,聽說你小子考上京城大學,我還挺高興,這會兒看你小子果真還是三天打魚,兩天曬網的,怎麼著,你放著好好的學不上,跟著人家的事兒,瞎忙活什麼呢?”
進了間寬敞的辦公室,未及薛向落座,薛安遠就開了腔。
薛向看薛安遠方才對柳鶯兒不冷不熱的態度,就知道老爺子恐怕不諧心,扮個笑臉:“大伯,您方才跟人家招呼的時候,可有點兒那個啊,這全沒了堂堂司令員的風度嘛。”
薛安遠不為所動,沉聲道:“你少給老子打馬哈,要說你小子的眼睛還真賊,那姑娘生得天仙化人,你喜歡我也不攔著。就一點,養在外面可以,帶家裡就免了。你不比你姐,她要找個什麼人家,就隨她歡喜,咱老薛家用不著靠賣女兒結勢。但是你小子要找個什麼婆娘,那就得我說了算。那個,我也不叫你說我老頭子老封建,還是你自己選,我只給你畫個圈兒,只要是圈圈裡的就行。”
這還是薛安遠第一次給薛向亮明他對薛向婚姻問題的態度,其實,這也早在薛向的預料之中。縱是新社會了。四九城中的高門大戶,聯姻維持家世早不是什麼秘密,薛安遠這“賣兒不賣女”的風骨。倒是比這個層級的大多數人家,高了一籌。而薛安遠這兒是有骨氣了,可就苦著薛向了。
薛向自問和柳鶯兒是郎情妾意。情投意合,薛安遠這一棒子揮下來,叫他怎麼辦,叫他怎麼和柳鶯兒交待。這已經不是愛不愛的問題了,這是憑空中間又得多出一個人來的問題了。第三者插足,他倒是前世在電視上看過,都是男的要死,女的要活,他可不想玩兒這個。
薛向縱是心念電轉,一時半會兒。也尋摸不出破解之法,依舊嬉皮笑臉:“大伯,最近身體挺好唄?”
“少跟老子來這套。”薛安遠知道薛向是在轉移話題。
薛向笑道:“小輩兒關心長輩身體,怎麼就成了這套那套呢,您這話我可不愛聽。得。您不愛聽這個,咱們聊聊正經事兒,您的部隊訓練的怎麼樣了,南蠻子這個把月鬧騰得挺厲害,國內都開始排斥咱們漢族苗裔了,您可得抓點兒緊。指不定就提前開打了,到時候,您的兵要是還沒練成,那…。。”
果然,一聽說練兵打仗,薛安遠的注意力立時就被調開了:“少給老子瞎咧咧,這都啥時候了,你當老子手下的兵都是新瓜蛋子,都三個多月了,要是還沒點兒樣兒,那老子這幾十年的仗,就算白打了。”
薛向見計得售,趁熱打鐵道:“上回給您的小冊子,好使不?”
“你小子到老子這兒邀功來了不成,好使個屁,盡是些只有結果、沒有過程的嗖主意,要不是老子糾集參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