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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一直在長征治療,用的都是頂好的藥,說是沒問題的,怎麼又犯了呢。
薛向辭別楊眉,急步出了醫院,就待奔赴柳鶯兒家,沒行幾步,轉念一想,又折而東行,朝長征醫院的方向奔去。薛向到時,柳鶯兒一家果然已經在了。
整潔的病房內,大寶躺在病床上,人事不省,臉上居然還掛著氧氣罩,胳膊上插了兩三根針頭,柳老漢、柳媽媽、柳鶯兒、柳扶風齊齊在內,或站,或靠,七倒八歪地堆在房間。
薛向及時趕到,柳鶯兒長長舒了口氣。這會兒柳仙子心中憂焦,竟是忘了家人在側,緊走幾步,握住薛向的大手,輕輕啟朱唇,卻是沒說出話來,一雙星眸已是又紅又腫。
薛向心中一掉,恐怕大事不好,還未張嘴發問,又有人進來了,正是親自接大寶來醫院的王副院長。
要說這王副院長對攀附薛向可是有十分熱心地,奈何大寶不是住院性治療,就是定期打針,於是薛向壓根兒就再沒來過醫院,這讓王副院長勾連攀扯的機會也沒有。幸好,他早交待下面的護士,若是薛向來了,不管他在做什麼,第一時間彙報,因此,這才跟薛向湊了個前後腳。
王副院長並不知道大寶的病情到底如何,可看這一屋子的悲悲慼慼,立時猜到恐怕不妙,到嘴的打趣話也就收了,和薛向握握手,便換了副肅容,衝跟來的護士道:“去把主治醫生叫來。”
未幾,一箇中年白大褂奔了進來。這大白褂知道王副院長的脾性不好,官威甚重,似乎是長途奔跑至此,到了病房,喘息聲快攆上風箱了:“院,院長,您,您找我?”白大褂一聲院長,壓根兒就不帶那個副字,甚至連姓氏都不敢加,好似這位是正印一把一般。
王副院長臉色一木,斥道:“你是怎麼回事兒,病人的病情不是一直很穩定麼,怎麼弄成這個樣子了,今年的先進到底還想不想評了?”
白大褂沒想到小心又小心,還是惹著大老虎發飆了,小聲急道:“院長,病人是先天性腦膜炎,誘發的李德摩爾病症,就是腦子裡多了個瘤子,每百例腦膜炎患者,總有那麼三五個會患上這種併發症,好在瘤子是良性的。”
王副院長還待訓斥,薛向搶道:“那把瘤子割了不就完了麼?”一聽是良性瘤子,薛向舒了口氣。
那白大褂小心看一眼王副院長,道:“那個瘤子恰好長在大腦中樞神經邊上,咱們醫院暫時沒人能做這個手術。”
說完,那白大褂眼見王副院長又要發火,生怕被罵無能,接道:“不止咱們醫院做不了,國內暫時都做不了,就是紅旗也沒這能做這種手術的醫生。”
長征和紅旗本就是首都最好的醫院,理所當然也代表了全國最高水平,這兩家醫院都做不了,國內恐怕是真沒人能做了。
這會兒,薛向才知道柳鶯兒一家為何如此情狀。
薛向能感覺到手掌中的那隻玉掌越來越涼,不住地握緊,想鼓勵她,安慰她,卻又不知道說些什麼。
王副院長這會兒情緒也低落下來,好容易趕過來想聯絡感情,結果,自個兒醫院沒法兒治人家的病,當真是晦氣到家了。
一時間,整個病房內鴉雀無聲,不知過了多久,柳老漢發言了:“算了,怪只怪大寶命不好,老天要收了他去,怨不得誰,我看還是領回家吧,想吃啥,就給娃買些啥吧。”
柳老漢這話幾乎等於宣判了大寶的死刑,柳家母子立時悲愴地哭出聲來,柳鶯兒也軟軟站不住腳,倚在薛向身上。
“先別急,只說國內做不了手術,咱們可以去外邊做嘛。”
薛向此言一出,效果是立竿見影,病房內立時沒了聲息,眾人齊齊拿眼看他,眼中滿是不可思議。
要知道這會兒是七八年,不是九八年,出國豈是那麼容易的,先不說各種稽核關要過,就算出去了,這種腦科手術的費用必然高得驚人,有誰能負擔得起?
薛向無暇理會眾人驚訝,又問那大白褂道:“大寶目前的身體狀況,能不能受得起長途跋涉?”
這會兒,眾人才回過神來,原來方才不是薛向在說夢話,而是自己在做夢啊。
“啊,這個,這個………。”
大白褂在長征醫院小二十年,遇到此類病症也不是一例兩例,可這等豪氣的家屬還是第一次遇到,一時沒回過味兒來。
第五章此去港島
大白褂這邊吱唔,薛向沒惱,王副院長先不高興了:“這個那個什麼,人家家屬同志問話,好好回答就是。”
大白褂似乎就吃這一套,立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