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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向衝眾人問個好,掏出兩盒煙丟了過去,又拍拍這個,捶捶那個,好幾個月不見,自有一番親熱不提。
“三哥,你咋來了呢,那啥,天熱,我們在這兒乘涼…。”徐小飛沒瞅見薛向身後一直跟他打眼色的姬長髮,還有模有樣地遮掩著尷尬。
不待徐小飛話音落地,一堆人都跟著出聲打配合,薛向揮手止住眾人拙劣的表演,笑道:“乘涼好啊,點著火堆,涼快得狠呢,你們繼續乘涼,我嘛,過來也沒別的事兒,就是買點兒吃食的時候,遇見猴子和小雞,他說你們在這兒乘涼,我正好也熱得慌,以為你們尋著什麼涼快地兒了,也跟過來舒坦舒坦,得,你們接著乘涼,我可是餓了,猴子,小雞,還愣著做什麼了,把老子的晚飯拿過來,可餓死我了。”
說著,薛向接過姬長髮手中的麻包袋子,尋了個風口,席地坐了,立時從麻包裡,取出幾個油紙袋,撕開來,遠處遙遙篝火下,酥黃的燒雞,肥膩的豬耳,飽滿圓潤的花生米,油亮的香腸,拍了一地。
排好熟食後,薛向又招呼侯小春把另一個裝主食的麻袋拿過來,探手進去拽出一瓶二鍋頭來,滋一口酒,挑一顆花生米,吃得嘖嘖有聲,有滋有味。
薛向那邊吃得噴香,一幫人全傻了,這會兒只要智商超過五十的,都能明白三哥一準兒是知道了,不然沒道理大老遠的跑這兒來乘涼,更何況,一個人吃飯,用得著備兩麻包吃食麼,再看姬長髮不住地使眼色,打手勢,哪裡還不知道全漏了。
漏歸漏,可大老爺們兒好的就是面兒,得繃住了不是?是以,一幫人誰都抹不開面子,張不開嘴,就連已經跟薛向坦白了的侯小春和姬長髮,也不好意思坐過去,也跟著一眾人等呆立當場。
可光要面子,肚子可受不了啊,這幫傢伙已經快一天沒撈著乾的了,要不然也不會連出去偷菜這種下作事兒都做下了,可見都餓到何等程度了。其實,光餓,眾人還能抗一抗,可旁邊還有人在一邊香腸、燒雞吃得滿嘴流油,這就要了親命了。
那遠遠飄來的香氣份子,鑽進鼻孔裡,就彷彿一把把刮骨鋼刀,刺得眾人腸胃翻江倒海似地癢癢。終於,有人忍不住了,緊跑幾步,到了薛向跟前,一屁股坐了地,抱起一整隻燒雞就啃了起來,那兇殘模樣,簡直恨不得把腦袋埋進雞腔裡。
“耗子,慢點兒,來口酒。”說話兒,薛向又從麻包拽出瓶酒遞了過去。
這率先撐不住、向慾望投降之人正是郝運來,綽號耗子。要說這郝運來,是薛向魂穿之後結識的第一位頑主,這傢伙做人從來就無原則,無底線,尤其是心中早對薛向拜服,自問在三哥面前還端著,純屬自找不痛快。之前,他能稍稍撐了一會兒,純是顧念兄弟義氣,要是一槍都不放,怕徐小飛和康小八面上不好看。剛剛挺了會兒,郝運來自覺算放了一槍,已經罕有的講原則,守底線了,盡到了哥們兒義氣。
這郝運來一“繳械”,原本就倉促結成、不怎麼結實的“堤壩”立時粉碎性崩潰,跟著郝運來廝混的一幫小子,見老大都不要面子,自己還要個屁的臉,撒腿就奔了過去;姬長髮和侯小春之所以沒第一時間過去,完全是給徐小飛面子,這會兒見有人帶頭,衝徐小飛告個罪,又說聲“三哥都知道了,再挺就是跟自個兒過不去”,說話兒,就要奔過去,哪知道他倆還未來得及邁腿,徐小飛先嗖的一聲,飆在了前面;徐小飛都不挺了,康小八自覺再挺就是傻子,沒見著郝胖子已經在朝第二隻雞下手了,暗罵一聲,誰挺誰王八蛋,撒腿就奔了過去…。。
一幫人到得近前,也不管有臉沒臉,招呼也不和薛向打一聲,各自撕開油紙袋,便往嘴裡狂塞,及至喝酒時,雖沒酒杯,卻是拎了十多個瓶子,你一口我一口的轉圈圈,倒也喝的猖狂。
說起來,這幫人也是餓得狠了,兩麻包吃食,半個鐘頭不到,被幹了精光,雖然時間極短,卻是不用問,就知道都吃飽了,不,是吃撐了,因為這會兒一幫人皆用脊背倚著石管,平攤了身子喘氣。
薛向掃了眾人一眼,說道:“怎麼著,吃幹抹淨,就想當啥事兒也沒發生過呀,老子的飯是好吃的麼,一個個別給老子裝死人,接下來有活兒要你們幹呢。”
“啥事兒,三哥快說,是不是要跟韓八極那小子幹,只要你發句話,甚至不用出面,咱哥兒幾個就能把兄弟們聚齊了,把韓八極那孫子給乾死。”徐小飛對打架鬥毆的興趣最大,這會兒,薛向剛出聲,他就會錯了意,以為薛向又要搖旗出山。
哪知道徐小飛這麼一會錯意,眾人全跟著以為薛向是這意思,嘰嘰喳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