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節,又道:“五金廠的銷售情況如何?”
俞定中是一縣之長,全縣發展,竟皆在他掌握之內,可以說即便是他要讓薛向親自前來彙報。薛向再不願意也得來,可俞縣長好面子,不但不好讓薛向彙報,便是自己都不好意思拉些臉來找別人過問五金廠的情況,這會兒也只得相詢何麟!
何麟道:“縣長,這會兒機器雖然不日夜轉了。可光上週的四天,就賣出去近八千輛,按這情況看,就是刨除稅收,大約也有百多萬的銷售額,只不過是分期付款,不知道到薛縣長手頭的有多少!”
“百多萬!!!”
俞定中驀然回首,眼睛瞪得圓如牛蛋。
其實,也無怪乎俞定中吃驚,此前蕭山縣刨除中央、省、地的補助,一年的財政收入也就不到百萬,今次他薛向一個破廠四天就賣出了百多萬,儘管不是純利潤,也已經讓俞定中驚掉了下巴。
俞定中越想越鬱悶,按照這樣發展下去,不止五金廠活了,便是薛向背山的大山也輕鬆卸開了。因為此前薛向和縣委約法三章,全年籌齊兩百萬便算成功。年前,薛向挖了蕭山縣下屬機關的小金庫,弄回五十餘萬,又去地委弄回三十五萬,再加上春收,秋收,又能進個五六十萬,一週前看來,全年的缺口還有五六十萬,依舊是近乎不可能完成的任務,可現在五金廠基本就是一頭活著的現金奶牛,每天嘩嘩地進著現金,那五六十萬的缺口,現下看來,壓根兒就是笑話!
俞定中想得深,何麟順著俞定中凝重的臉色,想得也不淺,他自然知道自家領導在擔心什麼。
說實話,何麟不是很贊同俞定中這麼和薛向毫無原則、無休無止的爭鬥,在何麟看來,俞定中要做的就是放手讓薛向幹,幹出漏子,是薛向的,幹出成績,是他俞定中領導有方,這份功績無論如何跑不了。就拿現下來說,蕭山縣全國聞名,報道上提到最多的還是衛齊名和俞定中,這種坐地獲利的事兒,不幹白不幹,何苦硬要鬥下去呢。
何麟不理解歸不理解,可他這個位子,也就基本失去了大腦,領導要朝何處去,只能跟隨,不能反駁,眼下俞定中要和薛向鬥,他何麟就得頭拱地地給俞定中襄贊,畢竟他和俞定中早已一體化,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無論如何,他也不願看著俞定中失敗。
一念至此,何麟幽幽地道,“五金廠發展得紅紅火火,咱們蕭山縣房樑上的火就算滅了,既然火滅了,那救火隊員是不是因該歸位呀!”
攸的一下,俞定中的眼睛亮了,轉過眼神,凝在何麟身上,募地,伸出手來,拍打著何麟的肩膀,繼而,仰天大笑,這會兒俞定中腦子裡閃現出四個金光燦燦的大字“卸——磨——殺——驢”
…………
薛向伸手推開大門,廖國友一陣風也似地先鑽了進來,一屁股在沙發上坐了,撤開襯衣領口,大聲吐氣,“薛老弟,今兒我才見識了什麼叫木秀於林,風必摧之,俞定中也太不是東西了吧,他孃的這些年他主政蕭山,不見他對蕭山的發展有半點奇謀妙想,弄得蕭山是王小二過年,一年不如一年,直混得快成了要飯的花子,好容易來了你這位京大高材生,上竄下跳,東拼西湊,好容易把蕭山折騰出點兒模樣了,眼見著就要大踏步跨越了,這下倒好,他俞定中跳出來了,一傢伙把金飯碗搶自個兒手裡捂著了,什麼玩意兒!”
細說來,也無怪廖國友發瘋,不顧體統的在辦公室裡就大罵起俞定中來,實在是這位廖書記太生氣了,在方才的常委會上,就撕破臉皮和俞定中大吵了一架,還是清風書記發怒,才震住局面。
究其原因,還是方才的會上,俞定中聯手衛齊名調整了薛向的分工,當然,搶桃子的事兒,俞縣長自然不會做得赤裸裸,遮羞布還是要披上一塊兒的。
按俞縣長的說法就是,蕭山縣在薛縣長的努力下,財政狀況有了極大的改觀,雖然離上次薛縣長承諾的二百萬,還有不小的距離,不過看在薛縣長辛苦操勞的份兒上,組織也不能不體諒同志,不能讓薛縣長忙得連談物件的功夫也沒有,所以,縣委縣政府就不苛責薛向同志了,讓薛向同志接過他前任李縣長的分工就好,恰好農忙結束,李縣長曾經分管的農業,水利已經算是告一段落,以前制約交接的工作連續性需要的因素就不存在,正好由縣府的各位副縣長再歸還給薛縣長,希望薛縣長在新的工作領域,做出更大的成就……
俞定中當時說得很熱情,薛向心裡卻似被千年寒冰給封住了一樣,冰冷酷烈到了極點。
細說來,他薛某人自打到蕭山縣來後,從來就是不招災,不惹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