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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愛好,就讓我過來看看,看你忙不忙,若是不忙,就問問方不方便過去和馮部長對弈一局。”
陳波濤雖是秘書,卻是省委大佬的秘書,乃是正處級幹部,雖低著周明方半級,但到底是大佬近臣,和周明方說話,用不著敬稱,不過這位雖未用敬稱,一番話卻是措辭低調,謙虛有禮,切切實實顯示了大秘的水第二百一十五章別腿馬準。
領導要下屬陪下棋,親近之意,已然流露無疑,這會兒,下屬別說有事兒,就是天上下刀子,也得去啊。周明方外圓內方,自然深明進退之道,笑著自謙幾句棋藝拙劣,卻是乾脆利落地應了。
“相請不如偶遇,薛縣長,既然遇上了,就一道過去吧,馮部長來花原,可還惦著你呢。”
邀罷周明方,陳波濤竟又衝薛向發出了邀請。
周明方眼神精芒閃動,瞥了眼薛向,心底卻是琢磨開了。琢磨這為馮部長到底是偶然路過花原,而是有意而來,現下看來,什麼調研連港市,只怕也是為突襲花原,打得埋伏。
要不世上焉能有這麼巧的事兒?
周明方越想越覺得這馮部長來得有味道。因為這會兒陳秘書竟殺上門來,相請自己去陪馮部長下棋,實在是太突然。周明方自忖,物件棋一道,只能說是粗通,論及棋藝,班子裡的張立君,洪道,那都是個中高手,不尋他們,反來尋自己,這不是莫名其妙麼,更何況,洪道還是這位馮部長的直接下屬,自己和馮部長也不過數面之緣,犯不上這麼拉親近啊。
而此刻陳波濤邀請薛向的話一出口,周明方便全然明白了,馮部長請自己是假,邀薛向才是真啊!不然陳波濤一個秘書,即使再和馮京親近,也萬萬沒有偶逢某人,便私自請了去見馮京的道理,畢竟替領導當家的秘書,還未聽說過。
周明方豁然開朗,看來這位馮部長不但對花原內部的事兒,洞若觀火,竟然連薛向在自己這兒也事先偵知了,真是用心不淺吶!
一念至此,周明方又琢磨起薛向的來路,這會兒,即便是再遲鈍的人,也不會對一個讓省委組織部長如此費心勞神的副縣長的來歷無動於衷。
當然,周明方也是起了心緒,倒沒想過刮肚搜腸地非要弄出薛向的來頭不可。畢竟他周某人圓潤融通,明理練達,萬萬不會瞅見是有背景的衙內,就死撲上去,這位論人品,可算是黨內君子呢。況且,周明方為官有道,深通進退、權謀,自然知道如何應對、處理和薛向的關係。在他看來,與其死心挖出薛向後面站著的是誰,不若不見不聞,依舊這樣鬆鬆融融地和薛向相處下去。
畢竟以他和薛向現在的關係,頗有幾分伯樂和千里馬相知的味道,順其自然,恩義自結,反為最好。
這會兒,周明方想到的,薛向自然也想到了,畢竟他和馮京早有來往,那日馮京屈尊降貴地來李鐵山門口迎自己,已經極不正常了,這會兒,又在自己最困難的時候,驟然殺到,解了自己倒懸。如此種種,皆曰巧合,那世上的巧合,也未免太多了吧。
…………
薛向見到馮京時,馮京較前次相見,頹唐了不少。薛向依稀記得一年前的馮京,紅光滿面,氣勢雄張,給人極大的威壓感。今日的馮部長兩鬢已然染霜,光潔的額頭,竟有了兩道深深的觳紋,看來這一年來,這位馮部長的日子不好過啊!
馮京似乎是真請周明方來下棋的,薛向和周明方進屋後,這位站起來略略握了握手,便開始大談弈棋之道,未幾,便著陳波濤捧出個紅色的棋盤來,同周明方分賓主坐定,便就著楚河漢界廝殺起來。而薛向和陳波濤各據一邊,凝神靜觀。
看了約摸十來分鐘,薛向便失去了看棋的興致,反倒生起了看人的興致。因為,馮京的棋藝明顯不是什麼象棋愛好者該有的水準。當然,並非說象棋愛好者就必須是象棋高手,蘇東坡有云“勝故欣然敗亦喜”,道得雖是他下棋的心態,但其中也暗含了蘇軾這位琴詞書畫樣樣精通的頂尖藝術天才的無奈,那就是棋藝不精。
蘇軾生平確實將好棋而不精,引為生平憾事!天才如蘇軾者,尚且如此,薛向自不會因為馮京的棋藝拙劣,就懷疑他象棋愛好者的身份。
而是馮京的棋路壓根兒就似象棋初學者,甚至連象棋中的別馬腿,都分不清。
好幾次周明方千辛萬苦別住了馮部長的馬腿,馮大部長竟不管不顧,抬手起馬,就將周明方的臥底車給踏了,驚得周明方的眉毛差點兒沒飛出眼楣去,一邊的陳波濤更是憋得滿臉通紅,卻是不知道如何言語分說,只能看著馮大部長得意洋洋地捏住剛吃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