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委蛇的鐘伯韜。
鍾伯韜自也不願跟俞定中鬧翻,便順著他的拉扯,進得屋來,這會兒秘書小唐已經指揮後勤處的人,在往辦公室內搬東西。
雖然俞定中這個書記在縣裡說了不算,可要辦這點兒事兒,卻還沒人敢不給面子。後勤處來員不少,二三十號人,分分鐘就把俞定中的辦公室給佈置妥當了,辦公桌重新擺上了,沙發,茶几也立上了,主席像,黨旗也掛好了,轉瞬,就恢復了原貌。
打發走小唐並一眾後勤處的人,俞定中重新將門帶上,坐回沙發,雖然依舊是一身白大褂,可眉宇間的神態總算恢復正常了,眉峰間鼓起個粗粗的肉疙瘩,這才是正常的俞書記嘛,愁眉苦臉!
“老鍾,你今兒個找我做甚,莫不是姓薛的派段鋼去籤那個合同,你心頭不得勁兒,跑我這兒訴苦來了?”
俞定中點燃根菸,翹起二郎腿,就打趣起鍾伯韜。
細說來,這仨月功夫,俞定中基本緩過氣兒來。人從來就是自我調節能力最強的動物,更何況,眼下他俞定中已無退路,除了跟薛向死纏下去,他又能如何,畢竟他也是身不由已,若是貿然撤出,先不說撤不撤得出來,他身後的那位就不會放過他。
當然,放不過他的那位,在俞定中看來,同樣是支撐著他跟薛向鬥下去的,最堅強也是最有力的臂助。只要有那位在,即便是輸光了又如何,轉眼,就能在找回來。
想當初,姓薛的不是使出神通手段,把俞某人給送進去了,可那又怎麼樣,咱爺們兒進去溜溜達達一圈,又回來了,非但如此,搖身一變,還官升一級。有此坐底,俞定中的心氣兒焉能不恢復。
這段時間,俞定中倒也不是瞎裝樣子,這傢伙對古典文學,還是挺有研究,擺出造型來,倒也真用心在看書,要不然一裝仨月,累也累死了。當然,他做出此等模樣,無非是麻痺薛向,他知道不管封鎖的如何嚴實,薛向總能知道自己的動態,索性,就擺出一副怕薛向知道的模樣,整日裡閉起門來表演。
不過這會兒,既然被鍾伯韜打破了,他正好就坡下驢,要不然他自個兒都找不出換回原來生活的理由,畢竟若是他自個兒突如其來地變回原來模樣,搞不好姓薛的又起警覺。
俞定中現在是一肚子心思,拼命開始研究薛向,都有些疑神疑鬼了,他哪兒知道人薛向壓根兒就沒再把他當盤菜。
“俞書記這樣我就放心了。”
鍾伯韜也露出了笑臉,儘管他對俞定中一口一個“老鍾”的叫法十分不耐,畢竟他今年才三十出頭,無論如何稱不上一個“老”字!
俞定中大奇:“我哪樣兒?”
“秀才不出門,全知天下事啊!”
鍾伯韜說得就是俞定中打趣他吃味段鋼主持合同簽訂之事,顯然,若是你俞定中正安心在家看書,怎麼這訊息都知道呢,很明顯,是人在室內,心在外嘛!
俞定中揮手,笑笑:“不關注也不行啊,怎麼樣,老鍾,是不是有些氣餒啊,你看看,咱們那位薛書記多有幹勁兒啊,一傢伙折騰出個五金廠不算,又一傢伙愣從黑土地裡刨出座金山,你說說,人家那腦子是怎麼長的?咱們以後豈非是拍馬也及不上?”
見俞定中如此情狀,鍾伯韜心頭大定,知道這老小子定然是有憋出什麼竅來了,要不然他安能如此點評薛向如談風月,輕鬆愜意得一塌糊塗啊。
既然姓俞的穩坐釣臺,自己跟他一個船上的,沉不了他,就淹不著自己,鍾伯韜想透此節,也就氣定神閒了,說道:“人家能折騰,該他折騰去,咱們只安坐靜觀就是,俞書記又不是不知道那句唱詞兒,眼看他起朱樓,眼看他宴賓客,眼看他樓塌了……”
“噢,鍾縣長說出這句話來,想必成竹在胸,那計將安出?”
俞定中是真震驚了,他沒想到鍾伯韜竟也想出了對付薛向的主意,這豈非天要滅曹。
鍾伯韜老臉一紅,他有個屁的計謀,還不是看俞定中鎮定,猜俞定中定然有法子了,跟著自個兒才也鎮定了,這會兒俞定中問出,他總不能說,我的計謀就是你腦子的計謀。
第二百四十六章問題與成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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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鍾伯韜當然不會如此言語,畢竟他也是個伶俐人兒,“俞書記就別窮問了,豈止我摸準了薛向的命門,你俞縣長不也是早有籌謀,何必追問,大家心照不宣便是,到時按計劃行事即可。”
俞定中不知有詐,哈哈笑道:“老鍾啊老鍾,你果然是名不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