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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他朝一片血腥味覆蓋的屋內看去的時候，僅憑嗅覺，他就可以清清楚楚地發現，這是死人新鮮血液澎湃激盪的聲音！
“你你你……你殺人了！你殺人--”
這是他夢中才會出現的事情，詭異，迷局。
但現在，這是眼前鮮血，無數迸濺。
這是蕭鳶殤無妄的想象。
他怕眼前那救死扶傷如昨日的泠逸疏，今朝和他同室操戈。
他噴出熾烈的戰火，他不惜自己的暴戾。
現在，泠逸疏就是這樣的一個人。
他優雅地揩掉自己手上沾染的血漬。
一雙眼，玉生煙。
“怎麼了？為民除害，這是我獵殺的鬼啊。”
他……
眼前的血絲凌亂地漆在牆面上。
乳黃色的腦漿迸射，狂野地噴塗在牆壁上，和紅豔豔的顏色，相映成趣。
“哦，你難道真不知道，老者因為什麼而嚇死？你看看這些人的屍體就知道了，這不是我畫的麵皮，是活人。”
少女般的泠逸疏，就這樣站在血舞噴墨的房前，自己的笑靨，染血而孤注一擲。
他這是一殺三？
真厲害，難道有一個鬼作他之身，最終將他直接摁在鬼的陣營。
他不是鬼。
他的眼前，卻成為萬般瘋狂的血色啊……
“太瘋狂了。”
蕭鳶殤的身體，柔若無骨。
他被眼前那咆哮的血色嚇到，因為那乾柴混雜血液的味道，是……是慘不忍睹，是溶解和柔和吧。
他的心，也在這兒狂熱地舞蹈著。
這可不是一般人的死去，而是--
“你殺了誰？”
這是何人的銀鬚，為什麼和一個血肉至親者，頗為相似！
相似到他也不敢相信，他拿得出無數的證據論證，只不過這是一個鬼魂侵佔的身體。
不是蕭平川的吧？
“這不是你的爺爺，這個鬼想要幼稚地騙我。”
頜天頗為頭疼地揉了揉太陽穴，她怎麼會知道，這些人還故弄玄虛地抓捕她……
但是，看著蕭鳶殤此刻是這般模樣，神色發生了異常的變化。
“幕後黑手，我已經弄死他了。”
頜天覺得於心不忍。
反正她也得不到什麼報復，她覺得蕭平川看到他自己的屍體後，會嚇死的可能性不高，但蕭鳶殤青澀很多。
“弄死了？是你瞎吹的吧？”
想到那飛揚的黑衣，泛紅的眼睛。
蕭鳶殤不敢說，泠逸疏在唬他。
但現在看來，那一個人，是逃逸了，而並非被泠逸疏弄死。
他的眼底出現渺茫的漩渦。
“不可能啊，我看到一個人飛起來了……你怎麼說他死了？”
他緊張兮兮地揪住頜天的衣襬，聲音很是顫抖，一如失心瘋犯了，在一點點地被恐懼侵蝕內心。
“若你不怕，我就告訴你。這人和圖書館一事，脫不了干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