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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功夫。
想著想著,她有些使不上力,遂坐在書案邊上,從頭開始一頁一頁地翻看,準備最起碼把那些個姿勢先記牢了了,晚上練功的時候不至於太被動。不就是個十八式,還能有多難記。
各種彆扭姿態的圖畫在她眼前越放越大,她的頭開始暈,又過了一會兒,便再也支撐不住,趴了下去。
半天沒見到凌鴿,白菜爺爺有些納悶。去到她房間尋她,這才發現,她趴在書案上,臉色慘白,有氣無力地看著推門而入的自己。
凌鴿看著白菜爺爺慌張地喚來了許多人,她也只能模糊地看著他們忙亂地將自己抬到床上,沒有一絲知覺。
她又迷迷糊糊地睡了過去。
這一病,就是大半個月。
凌鴿日日躺在床上,蔫兒蔫兒地聽喜兒給她唸書撫琴。
很偶爾,秦澤遇會過來探望她,但也都是在夜深人靜的時候,甚至有時候連凌鴿自己都不知道,秦澤遇曾經來過。
大半月的時間一晃而過,凌鴿對丫鬟們的態度讓整個秦府春暖花開。
本來凌鴿就長得精緻可愛,加上對下人們的態度實在是親暱有加,不少丫頭不再計較凌鴿搶了她們心儀少爺的事,暗暗芳心默許。還時常有幾個膽大的,直接上前捏她的臉一把,說什麼,這小子,再長個幾歲怕是要連少爺都比不過了,斷袖什麼的,都是可以治過來的,也無甚大礙。
怎料她確然不是個斷袖。
病來如山倒,病去如抽絲。卻說這病,其實不是病,其實是凌鴿誤食飛燕草,中了毒。
說起來眾人都以為是她貪吃惹的禍,誰人曾想,這一切的開端,竟是為了風雅?因得從此以後,凌鴿認清了現實,完全接受自己只是一個威武的人,決然不是個風雅的人這樣的現實。
當她把這個結論說給白菜爺爺聽得時候,白菜爺爺只是捋了捋自己白色的鬍鬚,很罕見地皺了皺眉,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秦府內有無數的迴廊,繞得人眼暈。秦府內還有條蜿蜒的小河,小河上有一方水榭,喚作微瀾水榭。
微瀾水榭不大,卻足夠一個人懶散地渡過這悠悠白日。
病後,凌鴿愈發懶散起來。
白日裡,除了調戲調戲小姑娘,就是倚著美人榻靠在水榭的一角看書了。
說來也奇怪,在湖中閣待著的時候,每天想的就是如何出去,出去後是何種的天地。如今出來了,卻仍是賴在一個跟湖中閣相似的地方,懶得挪動腳步。
想來是心境不同了吧。
那時候,只覺得世界那麼大,自己都沒見過湖中閣以外的天地。如今自由了,雖然秦澤遇沒有什麼時間帶自己出去轉悠,可是自己好像也並不怎麼熱衷於到處轉悠。
前幾日病剛剛好的時候,秦澤遇特特抽出一天的時間,帶著她上街。那天陽光並不好,帶著秋天獨有的溼意,兩個人就那麼並肩走著,一人一把摺扇搖得歡快。
秦澤遇說,沁洲遠沒有永寧繁華,可是江南的街上,卻是添了一股子風輕雲淡的意味,超脫得很。
兩個人流氓一樣地東瞅瞅、西看看,僅是一個下午的時間,就蒐羅了一堆小物什。且就是這小物什中的一個,給他們惹了個不大不小的麻煩。
兩個人本來逛得開心,凌鴿偏了個頭,堪堪在一個不起眼的小攤兒上看到了一枚白玉梨花簪。三步並作兩步地竄過去,剛剛把簪子拿到手,卻聽一聲“哎喲,這簪子別緻,小公子就讓給奴家吧。”
凌鴿眨巴了眨巴眼,望了望簪子,又望了望自稱“奴家”的人,堅定地搖了搖頭。
眼前著紅色近乎透明紗衣的姑娘臉色白了白,對著秦澤遇擠出了個笑容,“這位公子,想來是小公子的哥哥吧,可否給個面子,讓小公子將簪子讓與奴家?”她又湊近了一些,抬起頭,鼻尖擦過秦澤遇的下巴,“奴家風月樓紅玉,公子大恩大德,紅玉定銘感五內。”
秦澤遇不動聲色地退後了一步,雙手抱懷,好整以暇地擺出一個要看好戲的姿勢。
自稱紅玉的人臉色微微泛青,扭過臉來看著凌鴿伸出手。
香氣隨著紅玉的動作撲面而來,脂粉氣讓凌鴿有些喘不過氣來,不由自主地輕咳了一聲,遂掩住口鼻,甕聲甕氣道:“這個簪子是我先拿到的,實在沒有讓給紅玉姑娘的道理。”
紅玉的臉色徹底變成了鐵青,“你一個小公子,要這簪子能有什麼用?看你小小年紀,也不像是有了心上人的模樣,拿著個女人的簪子,難不成是斷袖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