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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廝聽見這話,皆皆對望,驚喜之餘,施施然小跑去廚房吩咐膳食。
凌鴿停住腳步,恰好站在從門口灑下的日暉中,一身白衣,好看地不似凡人。
林唯念毫不避諱地看過去,衝著凌鴿微微一笑,那模樣,似是回到了兩個人初初相遇的時候,林唯唸對著昏迷了幾日的凌鴿勾起唇角。凌鴿一個恍惚,似乎還能想起當時看見那個笑容之時,如沐春風的感覺。
她尋了個凳子,坐在廳中的桌邊,自顧自地翻開兩個茶盞,斟滿茶水,一杯放在自己對面的桌上,一杯放在自己跟前,含笑看向林唯念。
他輕笑著站起身來,從屏風上取下一件披風披上,坐在茶杯跟前,兩個人開了個話頭,便聊了起來。
就像是最初的模樣。
最美不過初相遇。
凌鴿在忠良將軍府住了一月有餘,踏上前往燕周的馬車時,她還恍恍惚惚地不知道為什麼要離開得如此突然。
將軍府最難熬的一天已經熬了過來,即便是離開將軍府,凌鴿也沒有那麼擔心。但是總歸,偌大的將軍府只有林唯念和林唯安撐著,凌鴿還是有些放心不下。
她把夏荷留在了將軍府,囑咐夏荷好生待在林唯安身邊。彼時她尚不知,林唯安一心向佛,已是鐵了心。
不光她,連日日守在林唯安身邊的衛臨之都以為,她就是受了刺激,為五萬亡魂誦經唸佛而已,時間到了,這層傷疤淡了,她自然而然就會淡忘這件事情,變回從前的活潑愛動的林唯安。
每個人都要成長,每個人都要適應這骯髒不堪的濁世,每個人都要,活下去。
可這些,僅僅只是他們以為而已。
送別的時候,林唯念同林唯安兩兄妹站在將軍府門口,眼看著凌鴿同秦澤遇、衛臨之一起上了馬車,除了淡笑著揮手告別以外,一句話都沒說。
凌鴿心裡五味雜陳,但除了叮囑兩個人好好照顧林老將軍以及各自珍重以外,也不知該多做什麼叮嚀。
倒是林唯安身後立著的晴兒和夏荷,無一例外地留給凌鴿一個堅定的眼眸,示意她不要擔心。
林老將軍自林唯知過世之後就再沒出過房門,他差人前來向秦澤遇遞了個口信,口信內容只有八個字:“萬事三思,顧全情份。”
一個多月的相處,從最初的新奇,到後來的小心翼翼,再到以己之力盡己所能照顧所有人,這個地方對於凌鴿而言,不僅僅是一個將軍府。
自從踏上馬車,凌鴿便一言不發,任憑秦澤遇和衛臨之說什麼,也不插一句嘴,完全不似平日。
衛臨之詫異之餘,見秦澤遇面色沉沉,也不多問什麼,識趣地閉嘴。
一時間,除了馬車車輪碾路和車伕駕車的聲音,車裡一片靜悄悄。
馬車行得快,一路飛馳,饒是凌鴿看向窗外亦什麼都看不清楚。眼前的風景一路呼嘯而過,風吹在凌鴿的面上,倒是讓她無比清醒。
其實她心裡十分明白,被安槐的人活活射死的五萬將士並不是普通的老百姓,他們生的意義便是保家衛國,維護當朝權威。他們雖然原地待命,任由飛箭射中,卻死得坦然。因為林唯知的毫無城府和急於證明自己葬身宮門之外,遠比被安槐這等大奸大惡之人利用而死在自己保衛的皇權之下更死得其所,可是凌鴿心裡始終壓抑。這壓抑得不到釋放,她便發洩在跟自己最親近的人身上。
秦澤遇自然也懂,所以他什麼都不說,什麼都不解釋。
一路寂寂無話,車停在了一個驛站旁邊。
衛臨之搶先一步從氣氛已經低道冰點的車上跳下,緊接著,秦澤遇探出頭來,掃視四周,見沒有什麼可疑的人,這才跳下車,伸出手,將凌鴿穩穩地託了下來。
他們就是有這麼一點好處,即便是鬧著彆扭,也絕對不在這些芝麻大點的小事上給彼此為難。
凌鴿默默無言地走在衛臨之和秦澤遇中間,兩人時不時地掃視四周,謹慎的模樣小二都不敢靠近。
三人環顧一週,最後撿了個角落坐下。角落自然黑漆漆一片,三個人倒也不在意,招呼了一下小二,道:“上幾個小菜,三碗牛肉麵,快一點。”
小二一聲“得嘞”,剛要轉身離開,秦澤遇叫住他道:“要兩件上房,先去準備一下。”
小二一走,衛臨之黑著臉道:“兩間?你是想怎麼住?”
秦澤遇掃了他一眼,還未說話,便聽凌鴿接道:“自然是我跟他一個房間,不然你以為呢?”
茶水端了上來,茶香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