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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月13日,天都,皇宮。
“難得啊,寇爵爺,今日怎會有空來造訪寒舍?”茶仙的氣色很好,看上去傷病基本已經痊癒,“來來,坐下喝杯茶,這茶葉是……”
“無所謂,我沒有味覺,嗅覺也不是很好。”寇臨哉走到茶仙對面坐下,今天他沒有帶葫蘆,因為他知道皇宮有個規定,一般情況下訪客不能把食物和液體帶進來,這規定有點兒像機場,不過這兒的安檢更嚴。
“那真是可惜了。”茶仙接道:“我奉勸寇兄少飲些酒,或許味覺能有所恢復。”其實他和寇臨哉雖然同屬hl,但很少有機會見面,只是點頭之交,本沒有必要說這些多餘的話。
“殿下,我今次來,是為了跟您商討時侍的事。”寇臨哉似乎不願再談自己,直接把話引到了正題上。
“哦?你與時侍是朋友?”
“不算是。”
不用寇臨哉做更多解釋,茶仙就推斷出了大致的情況:“關於時侍從星月聯郡逃跑的情況,我分別讀過你和卡門中將兩人的報告,既然你不是他的朋友,為何要放他走呢?”
“理由有二,第一,當時我覺得他應該走,但從此刻的狀況來看,我錯了,他的能力並不足以改變大局;第二,說實話,我沒有信心可以說服那時的時侍,他似乎有什麼理由一定要去阻止逆十字的計劃,生死譭譽皆可置之度外。假如他用武力也要離開,我也肯定攔不住他。”寇臨哉回道。
茶仙嘆息一聲,放下了手中的瓷杯。他記得最後一次和時侍見面時,也是在這個房間,時侍留下那句“你放心養傷,外面的事,我來處理吧。”依然歷歷在目。
“他壓在自己肩上的擔子太重了,這本是我的責任。”茶仙嘆道。
“所謂的‘士為知己者死’嗎……”寇臨哉念道:“殿下,既然你也知道時侍絕不是叛徒,那看來我也不必多費什麼口舌了,我想以您的力量,要為他正名並不困難吧?”
茶仙沒有直接回答,而是問道:“你會來找我,說明時侍的案子很快就要被蓋棺定論了是嗎?”
“是的,您也認識克萊斯那傢伙吧?”寇臨哉道。
“啊,在總部見過幾面,他的父親以及整個克萊斯家族所投靠的黨派,算是現在朝廷中最主流的聲音了。”茶仙回道。
“那您對他和時侍之間的恩怨有所耳聞嗎?”寇臨哉問道。
茶仙冷笑:“讓我想想……好像是克萊斯接受eas的測試後,能力被歸入並級,讓這個自大的傢伙覺得很不滿,結果他就動用了各種關係,要求eas派高階別的人員來重測這麼一件事吧,呵呵……結果去重測的人是時侍嗎?”
寇臨哉也覺得這事很可笑,露出了和茶仙差不多的笑容接道:“時侍根本沒有認真測試克萊斯的能力,直接在其檔案上寫了強級,備註裡還加了一大段自己的評語,言辭犀利,極盡毒舌之能事,相當具有侮辱性。但他的用詞沒有髒字兒,語句還帶著一種冷峻的感覺,讓看的人讀了以後覺得他確實在陳述事實似的。”
“呵呵……你還真讀過了是嗎?”茶仙笑道。
“因為印象很深,我都能背下來,殿下有興趣聽聽嗎?”
“不不……”茶仙趕緊擺手:“我的記性太好,很多東西我都不想裝進腦子裡。”這句倒是實話。
寇臨哉說道:“那麼……言歸正傳,既然您也知道這一層關係,時侍的境遇究竟有多糟,便不難推斷了吧?依我看,這案子最多兩天以內就會拍板,到時時侍就徹底被扣上了罪犯的頭銜。朝廷說不定立刻就會往eas發一條命令,讓他們給副局長之位另謀人選了。”
茶仙不緊不慢地拿起杯子,淺唱一口茗香,說道:“哦?這麼說來,他的那位局長老爺子也沒能把事情兜下來咯?”
“eas全員的口供都不予採納,這也是克萊斯那邊有意為之的,原本就憑一名叫弗朗西斯的測試員在星月聯郡的目擊證詞,以及他和時侍之前的一些交流情況,就足以說清楚一切了。但越獄發生時,由於時侍出現在了地獄島現場,他和部分犯人一同與賈維頓戰鬥的畫面變成了十分不利的證據,以此作為籌碼,克萊斯使eas那邊所有的努力都被無視了。”寇臨哉回道。
“嗯,很好。”茶仙又喝了口杯中的綠茶。
寇臨哉的表情開始變化:“殿下,您指的……應該是茶吧?”
“不,我指的是事。”茶仙的嘴角掛著笑容,眼神卻冰冷得使人窒息。
“你是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