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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角之交。”他停頓了一下:“不過自他加入阡冥那天起,我們便不再有聯絡了,幾十年過去,再次聽說他的訊息時,故人已逝,屍骨早寒,我卻是沒有什麼特別的感覺,所以,我覺得我們只是故人,稱不上朋友了。”
“難得您還記得家師最喜歡的酒。”賭蛇道。
“哼……一座空墳罷了,我想阡冥早已將屍體另行處理。況且,就算那老鬼真的躺在底下,也是嘗不到這酒的滋味了。”他哀嘆一聲:“人生有酒須當醉,一滴何曾到九泉。你們這些喊著‘人隨身死,精神永存’的所謂刺客,最後又有幾個能擺脫此番命運。”
賭蛇無言以對,報仇以後,他也確實在思考類似的問題,像自己這樣的人,今後究竟該何去何從:“既然您不信祭奠這套,又何須來此見這故人。”
那男子轉過身來,他的黑色斗篷將全身遮得密不透風,唯一可見的,就是罩帽下的那三分之二張臉,但那裡沒有人的臉,只有一張亮銀色的鏡子面具。
面具的表面弧線平滑,呈半圓形微向外凸,因此看不出人臉的輪廓,也不露一點兒面板在外,至於下巴以下的部分,都被遮擋在高立的衣領後而不得見。
“我是來見你的,賭蛇。”鏡臉說道。
“不知前輩有何賜教。”賭蛇對他的稱呼變了,因為基本上只要是個人,在見到了這種驚悚造型以後都會認定對方不是一般人。
“我並非什麼刺客,前輩二字當不起,至於父母給的名字,像你我這種人,自然也早已捨棄。你可以直接叫我鏡臉,也不必用把‘您’掛在嘴邊,虛長些年歲,不值得當做資本。”鏡臉說著,從黑斗篷中伸出一隻手來,他裡面也是漆黑的服裝,手上還戴著皮革質地的黑色長手套,“你先看一下這段錄影。”
賭蛇接過對方手上的行動式播放器,將信將疑地點選了播放,螢幕上顯現出的景象,是一個狹小的房間,鏡頭的位置在天花板的角落,屋子正中有張桌子,一側坐著兩名穿著hl制式軍服的軍官,另一邊,是一個熟悉的身影,賭蛇很快就想起了這人是誰,他抬頭看了鏡臉一眼:“這是什麼時候的錄影?”
鏡臉道:“銀行劫案發生的當天夜裡,你還在回家的路上,這名倖存下來的劫匪,就被楓葉郡的hl總部從溫尼伯的小警局裡秘密提走了,之後所有關於這個人的訊息,在對外公佈時,也多半都經過官方的‘修改’。”
播放器中那名匪徒的喊叫將賭蛇的注意力吸引了回去。
“你們要相信我!我不是主犯!我是被人脅迫的!這是交易!你們明白了嗎?!”
那兩名軍官表現的十分嚴肅:“我們問什麼,你就回答什麼,少說其他的廢話。”
“你們為什麼不明白?!我是被逼的!我必須搶五十萬現金!然後送到指定的地方去!我必須成功!幾個小時前我就該完成任務的!你們為什麼不聽我說!求求你們!快放了我!”他被拷在椅子上,椅子是固定在地面上的。
只見那劫匪發瘋似得奮力掙扎、咆哮。縱然手腕上被手銬勒出了血痕,他也毫不在乎。白天時被賭蛇轟掉的右腿雖然已經過hl的特殊醫療處理,但此刻紗布下又滲出了大量血跡,桌下的地面都溼了一片。
那兩名軍官似乎失去了耐心,對著通訊器低聲說了幾句,之後就有幾個人進來,給那名劫匪注射了麻醉劑,往外拖出去,錄影也到此處中斷了。
賭蛇將播放器遞還給鏡臉,問道:“這段錄影你是怎麼弄到的?”
“這是一段無用的錄影,一段被刪除掉的垃圾資料,所以我才能弄到。”鏡臉解釋道:“hl的系統很難攻破,全世界能黑進hl那個級別網路的人不超過十個,當然,我不在其列,但是……我知道他們系統中的一個漏洞,每一條被他們刪除的記錄,都會在bios上留下一個短暫的殘影,只要快的話,就可以在資訊徹底消失前提取出來。”
賭蛇道:“那麼,你又為什麼會正巧偷到那段資訊?你二十四小時不間斷地監視著hl的楓葉郡總部?還有,hl怎麼會對這種銀行劫案感興趣,如果是為了我的原因,那與其審問那個劫匪,不如先把我抓住更實際。”
一聲冷笑後,鏡臉回道:“他們會這麼快地行動,是因為那個劫匪供出了一個名字。”
賭蛇想著這段錄影的內容,接道:“你是指,他口中的那個主犯?”
鏡臉道:“對,任何案件,一旦與那個名字扯上關係,立即就不歸一般警察管轄了。案件會直接提升到hl的最高危險級別。恕我直言,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