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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時候的無望和自棄,都留在這封信裡了。
司真最終沒有開啟,重新放了回去。
“勇哥現在怎麼樣了?”她回過頭,問。
喬赫看了她片刻,沒什麼表情道:“給了一筆錢,辭退了。”他不可能留一個背叛他的司機。
司真點頭,“你沒遷怒他就好,是我求他幫忙的。”
一直很擔心勇哥會被自己連累,回來之後也沒有再見到他。還有陳姨,有些人只出現在你人生的某個階段,一次離別,很有可能就是一輩子的離別。
她和喬赫下樓時,老爺子出現在客廳,坐在沙發上,陰測測的目光投向他們。
當年那個咄咄逼人的董事長似乎真的老了,臉色看起來微微透出病態,氣場沉鬱。
作風倒還是一如既往,司真還沒走下來,他便敲著手杖怒道:“鬧到法院還不夠丟人,你是要這個女人把我喬家毀了才甘心嗎!”
司真正要說話,喬赫握住了她的手,低聲道:“你先出去等我。”
司真卻搖了搖頭,隨後轉向老爺子:“董事長,我和喬赫兜兜轉轉這些年,還是走到一起了,您能放下執念,祝福我們嗎?”
老爺子冷笑一聲:“你這個女人無恥得很!”
“……”司真微微鞠躬,“不管怎樣,祝您身體健康。”
老爺子騰地一下站了起來,似乎氣不太順,陰冷地瞪著她:“只要我還活著一天,你休想進我喬家的門!”
“她不必進你的門,”喬赫不露聲色地站著,聲音很淡,但擲地有聲,“她進的是我的門。”
言罷,牽著司真的手,轉身離開。
去幼兒園接孩子的時候,司真走進教室,坐在座位上的喬司南立刻站了起來,迫不及待地走到媽媽身邊。
和老師道別後,司真領著他離開學校。上了車,喬司南立刻將背上的書包摘下,取出一枝用紙巾包著的花。他捏著花莖,很小心地將紙巾開啟,露出裡面紅色的花瓣。
是一朵玫瑰,莖上的刺去得很乾淨,花瓣失水,已經有一點發蔫。
他舉起花,眼睛亮亮地說:“送給媽媽。”
“好漂亮的花,”司真笑著接過來,“謝謝南南,媽媽很喜歡。”
喬司南抿著嘴角開心地笑。
“南南為什麼送給媽媽花呢?”司真問。
喬司南乖乖地回答:“老師說,送給爸爸媽媽。”
清明節是一個懷念先人的節日,對小朋友來說意義也許有些深奧了,幼兒園便在清明節的主題教育活動之後,給每個小朋友發了一朵花,讓他們帶回家送給親愛的家人,意在提醒珍惜親人。
他身旁的真皮座椅上,喬赫的視線從電腦螢幕上抬起,掃了他一眼,幽幽地問:“我的呢?”
司真笑起來。他有時候真的很幼稚。
喬司南愣住了,看看他,又看看司真手裡的花,眼中寫滿為難。考慮片刻後,他伸出小肉手,從花上小心拽下一片花瓣,遞給喬赫,瞅著他的小眼神有點心虛。
喬赫哼了聲,低頭繼續處理郵件。
司真笑著揉了揉喬司南的腦袋。
石膏拆除後仍然需要繼續做功能鍛鍊,喬赫的腿恢復不錯,但想要擺脫手杖正常行走,還需要一段時間。他對自己很苛刻,每天的鍛鍊強度很大,都是揹著司真在做,所有事情也都是依靠自己,不讓她幫手。
這天晚上,喬赫洗完澡從浴室出來,司真正在看喬司南玩樂高,抬頭看了看他,忽然說:“我想去找找我媽媽,你覺得呢?”
喬赫擦頭髮的動作頓住,抬眸,目光有些捉摸不定。
“不知道能不能找到,”司真垂下眼睛,“我已經記不清她的樣子了。”
之前塗娮的那番話在她心裡埋下了種子,而上次聽了喬赫父母的故事,又難免想到自己的身世。
考慮了很久,才下定決心。
喬赫一直沉默著。
司真帶喬司南去洗澡,換好了睡衣抱出來,放到床上,喬赫遞給她一張便籤紙。
她接了,上面寫著一個地址,南方的某個城市。
“這是什麼?”
喬赫沒答,司真看著他,慢慢地意識到什麼。
凝滯的安靜在房間裡持續良久,風吹過樹梢的聲音從窗戶溜進來。
司真一遍又一遍地看著那個地址,想將眼睛從紙上挪開,卻發現自己做不到。她突然被一種從心底深處漫出來的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