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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還是沉默。
“我現在已經不再害怕拒絕和嘲笑了。”她對他輕鬆一笑。
他也對她一笑，笑得很坦誠，然後說：“再不走，就坐不上機場大巴了。”牽起她的手往出口走去。
她雖然腳步跟上去，但心裡悶悶不樂，問他：“你不回答，是要把我的話忽略不計嗎？”
“不是。你說的每一個字，我都聽到了。”他沒有回頭，說。
“那你為什麼不回答？”她緊追不捨。
“我會給你回答的，但不是現在。”他說。
兩人坐上了機場大巴。
18
周遊在蒂凡集團下屬的酒店給李小青開了個套間，這套間比李小青在北京租的房子要大得多，裝修豪華，裝置齊全。他交待酒店經理，派專人負責李小青的衣食住行，一定要把李小青照顧好。
“你安心在這把胳膊養好，如果工作丟了，我會負責幫你再找一份。”他信誓旦旦地對她說。
“嗯，好的。”她對這決定非常滿意。
“那我先走了，有時間再來看你。”他的手機又響了，從下飛機到現在，他的手機就響了不只兩三遍，而且他有兩臺手機，他只接了其中一臺。
她突然想起什麼，問他：“你不是說到北京辦事的嗎？事情辦了沒有？不會是我耽誤了你吧？”
交錯的命運（51）
“辦完了。好了，我走了。有事給我打電話。”他開啟門，衝她揮揮手，輕輕關門離開。
他走後，隔音效果良好的房間變得很安靜，她在這空無一人的房間裡，突然產生一種不真實的錯覺，那厚重華美的落地窗簾，光可鑑人的玻璃茶几，時尚的玫瑰紅布藝沙發，牆上色彩鮮豔的油畫……不像酒店，更像是裝修別緻的家。她真的離開北京，跟著周遊到了上海？她看看自己綁著吊帶的手臂，確信這不是夢。
康偉和楊洋現在怎麼樣了？從手臂脫臼到現在，她第一次想起這件事，被突如其來的事情一衝擊，這件事好像變得輕淡起來，彷彿不是當天的事情，而是幾天前甚至幾周前的事情。況且她現在已經身處上海，他們離她，更像北京離上海一樣遙遠。
她想起手機曾經收到過一條簡訊，當時是周遊幫她看的，他什麼都沒告訴她，現在她把手機拿起來，開啟收件箱，翻出那條簡訊，發現是楊洋發來的，楊洋說：“小青姐，我不知該不該說對不起，我們說好了公平競爭，所以我並沒有做錯什麼，可是畢竟我讓你傷心了，所以我還是很內疚，感覺對不住你。不管怎麼樣，你都是我最好的朋友。”
最好的朋友？她不禁一笑，搶她未婚夫的算最好的朋友嗎？她不知道。但她相信楊洋是真心的。而康偉，從事情發生到現在，連一句解釋都沒有。而且上午他給她打電話的時候，並沒有告訴她不結婚了，而是說過幾天，他到底在打什麼主意？楊洋知不知道他已經向自己求婚了呢？想到這裡，她舉起左手看無名指上的鑽戒，把它朝向陽光，一時間，那多稜角的亮鑽，閃得眼睛都花了。她把它旋轉著摘下來，塞進挎包裡。
她把挎包裡的家當一樣樣拿出來，擺在茶几上，那些高高矮矮的瓶子罐子在陽光下泛著柔和的光，但她的注意力並不在它們上面，而是被它們壓了好一段時間的周遊奶奶的衣服。因為它們被壓在最底下，她竟一直忘記拿出來。現在她把它們拿出來，拿到浴室裡放進洗漱盆，剛把水籠頭擰開，她就醒悟自己的左手還不能動。可是水已經把衣服打溼了，她只能繼續把水蓄起來，浸泡衣服。
“咚咚咚”，門突然響起來。
交錯的命運（52）
她走到門邊，從貓眼往外看，是服務員，她把門開啟，服務員微笑著把餐車推進來，將晚飯一一擺到餐桌上。擺完之後，他問她：“李小姐，經理交待我為您服務，您有什麼需要我做的嗎？”
她想起浴室裡待洗的衣服，便問他：“能幫洗衣服嗎？”
他笑著回答：“當然可以。在哪裡？”
她想了想，卻說：“暫時還沒有。”
“好的。那您先用餐，半小時之後我來收餐具。”他說完推著餐車出去了。
她看看餐桌上的飯桌，兩菜一湯，犖素搭配，造型精美，不免想起在海南的時候，周遊也是這樣為她點餐。她在桌邊坐下來，拿起筷子，慶幸自己傷的是左手，不然一個月下來，地球上可能又會多個左撇子。
吃完飯，她起身到浴室洗衣服，單手搓洗真是有點力不從心，幸好衣服不是很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