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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警察抓了唄,還能怎麼樣……哎磊子,你啥意思?這當會了,想反水也晚了啊。”董魁強道。
“魁哥,就警察饒得了我,他都饒不了我,我反到哪兒去?我是有點怕啊。”於磊道。
“怕什麼,沒看到前面就是金光大道,已經暢通無阻了。”董魁強不屑了。
於磊狐疑地道著:“我總覺得什麼地方不對勁啊,大兵是我的發小,我比誰都瞭解,他們軍屬大院裡長大的孩子天生就難鬥,他又是他爸皮帶教育出來的,那性子又狠又野,我們在高中時候,社會上有幾個小青年堵著打他……拍了他一磚,你知道後來發生了什麼事?”
“報復?”董魁強問。
“對,他一個一個找著,往死裡打,而且他媽的不叫人,就單挑,愣把那幾個人打得報警了。”於磊道。
這故事把董魁強刺激到了,似乎是他的前傳,他憤然地,用漏風地嘴評價著:“頂個屁用……他這是和國家機關為敵,不會有好下場的。”
“咱們……也不會有好下場啊,我心虛啊,從他回來我就開始心虛了。”於磊使勁嚥著唾沫,回想著大兵第一次盯上董魁強時候找他問,從那時候起,似乎就註定了要有決裂的這一天。
“正常,老子心一直虛著,從來就沒踏實過。”董魁強道,加速,邊踩油門邊發洩道著:“這次我要隨船出國……我得走段時間,你隨意。”
“我也走吧,呆在嵐海我會天天做噩夢的。”於磊道。
車駛了十幾分鍾,已經能看到遠方的蔚藍海水,意外的晴天好日子,先到的車隊已經在卸貨了,那包裝是長期經驗積累做的,底部萬向輪,兩甲板寬,一個人推著就能上船,兩個人一使勁就能摞起來,董魁強的車到碼頭時,裝卸已經完畢了,他把車扔給了手下,帶著幾人匆匆上船。
船開,在海面上徐徐而行,船四角持著望遠鏡在搜尋著岸後,海面上,過了很久都沒有發現異狀。
安全,我們已經到海上了。
這個條訊息經過海面和陸地上幾處再三確認,發出去了……
又過了很久,幾艘漁船駛來了,混跡在休漁的船隊裡,如果不仔細辨認,根本發現不了多出來的幾條漁船上,還有忙碌著沒有回家過年的人……
……
……
從大店鄉到高速口,一個小時……行駛25分鐘,至於北上出口……下高速,35分鐘可以到碼頭,鄉路、高速口、高速中段、北上鎮及碼頭,整整一列回覆的簡訊,只有一個資訊:安全。
手機就持在姜天偉的手上,紀律……在此事上的紀律是非常嚴明的,每隔十分鐘各個點就會有一次彙報,縝密的佈置讓他數年來順風順水,從未出過事,而這一次,是即將收官的一次,他卻有點猶豫了。
一年多前一個合夥人離心離德,幾乎斷送了他辛辛苦苦經營的地下通道。一年多後的今天失而復得的生意,卻沒有給他增添那怕一點興奮。
“你難道不怕身敗名裂,鋃鐺入獄?”
“走私快十年了吧,我想你們有特殊的渠道,就是那些不起眼的漁船……你們的路子和別人的不一樣,津門港那些批次的普通稀土恰恰成為你們最好的掩護,我查過,你是四十歲以後發跡的,原因就在這兒。”
他摩娑著手機,最清晰的反而是南征喝斥他的話,那個人太瘋狂了,他一個人,單槍匹馬,幾乎就接觸到這個走私渠道的核心了,如果不是勢單力薄,如果不是有背景蔭佑,姜天偉在想,自己用的這些人會被輕而易舉的收拾乾淨。
“你是對的,可你無法證明,你一直在做正確的事,可誰又會相信你呢?”
又一次彙報來了,一切安全,姜天偉喃喃地說著,看看錶,已經到下午十五時了,數小時的輾轉猶豫最終做出決定,在電話裡傳出去了他的聲音:
“出發!”
真正的藏貨點在什麼地方已經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從現在開始,那怕就有人知道確切的訊息也來不及了,不管從時間上,還是從空間上,都來不及了。
他扣了電話,淡定地告訴司機去向:
“回津門,晚飯後到機場。”
……
……
十六時,心情已經趨緩的塗漢國,匆匆趕到了刑偵支隊下屬的重案大隊,槍案的嫌疑人南征羈押地,因為除夕出了這趟案子的緣故,全隊取消休假,全部拉回來了,臨時羈押地光崗哨就加了四道,整個大隊歷史上僅有一次監獄脫逃事件才有過這麼肅穆的氣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