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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個小時後,漁船開始返航了,公海畢竟不能處理案情和嫌疑人,得離開。
此時,最麻煩的事還沒有結束,指揮船上一行自繩梯登上貨輪,居高臨下看著漁船上,是邊亂邊往回走,留下的衝鋒艇在海面上四下搜救跳海的人,這個走私攤子太龐大了,一艘漁船有十人左右,而貨輪上,船員有六十多人,亂成這樣,恐怕人員的甄別就難了。
“擊斃的是董魁強和他的同夥毛勝利……就是那個指控大兵受賄的。”尹白鴿看著發來的屍體照片道著:“我方一位警員受傷,情況不是很嚴重。”
“返航,邊走邊查,這兒畢竟不能久待。”孫啟同道。
剛穩定一分鐘……砰,砰……幾聲悶響,又是槍聲傳來,把他嚇了一跳,尹白鴿呼叫著,回傳的是張如鵬的聲音,正在貨輪艙裡追逐一位漏網的嫌疑人。
“哦,這就是了,告訴他們別客氣,那是個傳信的。”孫啟同道,尹白鴿通著話,孫啟同卻是已經揹著手,視察甲板上蹲著的船員了,高矮胖瘦不一,這些普通的面孔裡要挑到中重稀土走私的知情人,恐怕沒那麼容易。
為難間,下層的戰鬥已經解決了,不一會兒,張如鵬幾位挾著一位小個子從船艙裡上來了,捱得不輕,被抓的肩上中了一槍,不過孫啟同可沒在意這些,而是在意一位突擊隊員手裡拿著的衛星電話。
“我們搜尋船艙,這個傢伙正鑽在貨櫃後面打電話,看著我們就開槍,追了好大一會兒。”隊員道,遞上來了電話。
尹白鴿一拿到手,哭笑不得了,上面早戳了個彈洞,看來想知道號碼得等回去了,孫啟同憤然吼了句:“突審,問電話去向。”
這個小個子被挾走了,孫啟同踱步了幾圈,無奈地通知家裡了,資訊是這樣描述的:
抓到一名持衛星電話的人員,可能訊息已經傳出去了……
……
……
“情況不是很樂觀啊,訊息傳出去了。”高廳直接對大兵道。
“現在已經勝局無疑了,所差不過戰果有多大了。”大兵道,眼睛不離已經返航的船隊,若有所思地道。
“外圍偵察對於稀土走私的描述是這樣,有中介、有地下錢莊支援,在交易前會付一部分訂金,賣家收到錢才會組織貨源,應該出於安全的考慮,我們懷疑接款的賬戶,很可能在國外。”高廳道。
“不,沒有出境。”大兵道。
“你怎麼判斷?”高廳問,一線的判斷從來不敢忽視,他們畢竟是離案子最近的人。
大兵想想道著:“這個利潤很大,但相對於危險性很大的販毒,也有一個不同的地方,不僅僅是風險小。”
“是什麼?”高廳問。
“它的本金非常大,私採稀土的散戶只認一樣東西,現金……就即便走私者,也得用現金把貨源組織起來,接款的賬戶無所謂,反正它已經接不到錢了……這個訂金的賬戶應該在境內,您想,他們組織這趟貨源的時間是非常倉促的,而且需要相當量大的現金和乾淨賬戶給私採者購買款……如果在境外,應該來不及,這不是個小數目。”大兵道。
“那我就放心了。”高廳笑道,他很好奇地又問:“你覺得是姜天偉嗎?”
大兵怔了下,沒有說話,高廳卻是興趣盈然又問:“我換個口吻問,或者姜天偉,就是此案的老七,或者七伯嗎……反正藏不了多久了,宗緒飛肯定知道,塗漢國也應該知道,查出來不過是時間問題。”
這是一個讓他欲說還休的名字,他想了想仰頭嘆氣,像在回憶著。
“告訴我,誰是七伯?”
“不就坐在你面前嗎?”
回憶裡,姜天偉目光遊移,臉上似笑非笑,他其實是個很慈詳的人,那表情就像長輩在給晚輩開了個無傷大雅的玩笑。
一剎那的回憶讓大兵搖頭了,他道著:“不是他。”
“理由呢?”高廳問。
“如果他是策劃者,可能不會給我這個面對面的機會,被用來測試和當誘餌,你見過有可能是主謀嗎?”大兵問。
“為什麼不是反其道而行呢?比如你的行徑,不就是反其道而行了。”高廳道。
“其實你也知道不是,我想他現在肯定準備走,貨輪的事一暴露,首當其衝的就是他……如果他在你們的視線內,那就不是,如果只隔了這一層就查到主謀,先前那些精巧的走私設計就說不通了,老薑最起碼沒有那麼大能量,能把手伸到我在的系統裡。”大兵道。
高廳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