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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特麼活一天算一天的,誰還想以後是什麼東西?
“大哥,你怎麼知道他會去大店鄉?”又一位問。
“老闆說的,抓著毛勝利肯定是衝著貨去的,這人不除不行了,否則咱們都過不了年。”董魁強正色道。
“媽的,想讓咱們過不了年,那就讓他活不到過年。”
又一位咬著牙,壓上了汽狗的鉛彈,這是個大板牙,絡腮鬍子,如果比對通緝令的話,會知道此人姓高名虎,現在已經是徹頭徹尾的亡命徒了。
槍在手、彈上膛、車載著這群亡命徒,如離弦之箭駛向那個多事之地:
大店鄉!
第112章誰是羔羊(6)
嘭……張如鵬把一袋大米,凌空扔到跺上,重重的聲響,帶起了一片灰塵。
嘭……又是一袋子扔過去了,沒扔準,滑下來了,撞翻了一層食用油箱。
作為基地成立之初就在編的教官,張如鵬幾乎是享盡了尊崇,大部分來此參訓的警員,直到很多年後見面還是敬禮稱呼他為教官,警營裡就是如此,虐得越狠,感情越深,可能普通人很難體會這種趨向於變態的男男相惜,但這種感情一旦體會到,那可能會比愛情還折磨人。
張如鵬似乎就為這種情所困了,自從歸隊待查,便一頭紮在最底層的位置上,以往是違反紀律隊員受罰才幹的活,包括搬運、包括後勤、包括打掃衛生以及維護保養器械等等,他全乾了,光幹,一句話也不說,那怕基地數位領導找他談話,給他寬心,告訴他的問題並不嚴重,頂多一個黨內警告,就這都不行。
或許都知道心結在哪兒,卻沒人替他解得開,於是這位鐵塔般的大漢,眼看著就消沉下去了。
嘭……又一袋大米給扔跺上,滑下來了,這個倉庫大得快裝滿了,以往有集訓才備料,可這大過年的,真不知道那個領導發鳥神經,購回這麼多糧油來……對,領導才是神經病呢,對付壞人屁都不放一個,對付自己人倒是下得手往死裡整。
嘭……他一拳惡狠狠的杵在袋子上,那袋子瞬間被撐破口了,白花花的大米汩汩往外流。
“喲……發洩呢?”有人在倉門口說話,是範承和。
“滾,老子心情不好,小心揍你。”張如鵬道。
“喲……至於嗎?我帶來了領導的命令,管你心情好不好。”範承和道。
“老子現在停職加禁閉,誰的命令我也當是放屁。”張如鵬梗著脖子道,側頭看範承和時,那是一張天子老子都奈何不得的鳥相,你恨不得朝他醜踹兩腳那種。
範承和不急了,呲笑了,笑著道著:“我保證你狗日的一秒鐘變臉。”
張如鵬卻不理會他了,專心地摞著米麵,騰開了一片空白,對於粗線條的人,安慰等同於可憐,是會讓他反感,那怕是出於一片好心。
“叔叔!”
一聲怯生生的、奶聲奶氣的聲音在他背後響起,他背明顯可見地聳,驚訝地回頭,看到了尹白鴿懷裡抱著豆豆,放到了地上。
“豆豆?”
張如鵬兇相,像被融化了一樣,笑著呲牙了,不好意思搓著髒手,這個醜相嚇不住小姑娘,她奔上來,小手伸著,給張如鵬拭著臉上汗跡和灰塵和成的泥。
“別別,沒事沒事……豆豆,你怎麼來了?”張如鵬笑著問。
“我和媽媽來看叔叔,我姥姥說,叫上叔叔一起去我們家過年……還有很多很多警察叔叔……怎麼了?叔叔,你不願意去嗎?”豆豆期待而又緊張地問,生怕被拒絕似的。
“去,一定去……不過我光會吃啊,呵呵,哎喲,謝謝豆豆。”張如鵬興喜間,有點手足無措了,而豆豆,小手卻捏著一樣神秘的禮物,悄悄地往張如鵬手裡塞,張如鵬好奇是什麼,攤開手,卻是顆大白兔奶糖,他不吃讓豆豆吃,豆豆撒嬌了,是捨不得吃要給他的,然後兩人讓來讓去,談好了一人一半,豆豆在嘴裡咬兩塊,剩了一半給張如鵬塞到了嘴裡,老張那受過這等的溫柔,那笑啊,簡直像整個人融化了一樣,都沒有見過他有這麼溫情的一面。
“我艹,老張將來不當警察,都不用賣力氣,賣萌就行了。”範承和笑道。
尹白鴿也笑了,看著小巧玲瓏的豆豆坐在張如鵬的臂彎裡,被他抱起來走上來了,她道著:“陳妍在隊部等你,這些天她一直在找你們,從派出所一直找到高隊那兒。”
“找我們幹什麼?”張如鵬糊塗了句。
“去豆豆家過年啊,笨蛋。”範承和道,逗著小姑娘問:“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