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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聲發力,就近一位試圖摸上來的,被他一腳踹走了幾米遠,另一位被他欺身而近,一個肘拳打得像個扔起來的沙袋,瞬間仆地不起,他抱著陳妍,舒著緩勻的這口氣,大踏步向著接應車奔來了。
“你放開我……他擋不住,他會被打死的。”陳妍哭喊著,那一位瞬間陷入了重重圍攻。
張如鵬一言未發,死死地咬著牙,抱著人,這一刻人像飛起來了一樣,在悲憤和狂怒中,像離弦之箭飛起來一樣,他在想著,初見垃圾箱邊的那位小姑娘,一雙清轍的眼睛在恐懼的看著這個世界;他在想著,從黑土的發掘出那具骸骨,空洞的骷髏,死前一定也是在恐懼中看了這個罪惡的世界一眼;他在看著,懷裡這位飽受欺凌的母親,依然對這個罪惡的世界,有著無可抑制的恐懼。
而現在,他可以把這些罪惡全部擋在身後了。
“求求你,放開我吧……”陳妍在無力的哀求著,無力地拍打著張如鵬。她的視線已經看到了張如鵬的身後,情急村民已經有人追上來了,飛石、棍棒已經堪堪招到了他的身後。
嘭……又一塊石頭,重重地砸在了他背後,他沒有倒,速度反而快了,臉上蘊著一種釋然的笑容,他看著越來越近的接應車,艱難地喘氣道著:“別哭……我帶你……回家……團圓!”
陳妍一聲號陶,伏在張如鵬的胸前,放聲大哭。
回家……回家……那怕石頭飛蝗,那怕人惡如狼,也擋不住回家的腳步,張如鵬的背上、頭上、身上,不知道捱了多少,已經沒有疼痛的感覺,唯一的念頭是快點,快點,再快一點……
團圓……團圓……那個破碎的家終於找到了最後的複合希望,張如鵬捨不得放手,他怕沒有勇氣再去面對那雙稚嫩清澈的眼睛。
回家……張如鵬一聲長笑,滿臉血色讓他笑得淒厲之極,接應車堪堪泊在路邊了,彭所長驚恐地看著這一幕,沒有想到是如此慘烈的結果。
開啟車門,張如鵬把陳妍放進車裡,嘭聲鎖上,此時已經追來的,一把鎬把已經敲到了車玻璃上,張如鵬順手持著鎬把,缽大的拳頭砸在那人臉上,回頭喊著:“快帶她走。”
餘眾幾位,那怕在受傷的張如鵬面前,依然不堪一擊,鎬把上下翻飛,敲肩敲腿戳肚子,三五下放翻了幾人,掩護著彭所長調頭,在倒視鏡裡看到現場的彭所長心驚膽戰了,一會兒的光景,嘯聚來了更多的人,大兵已經被人群淹沒了。
他怒了,一把抓起副駕上的佩槍,是他堅持不讓範承和攜帶的,摁下車窗叫著張如鵬一揚吼著:“開槍吧,老子今天就扒了警服,也要治治這幫混蛋。”
砰……接槍在手的張如鵬,朝天鳴槍,他高舉著槍,另一扛著帶血的鎬把,向著被毆的地方返回來了。
砰……甩手一槍,一位拿棍的山民試圖襲擊時,手一震,粗棍從中而斷,他被嚇得釘在原地了。
砰……甩手第三槍,一位拿著土統的山民從哨點剛露出來,被這一槍打中了腿部,他慘叫著在地上打滾。
震懾,滿臉血色、一語不發,槍像長在他手上一樣,在尋找著下一個目標,全場的動作像被冰凍住了,看著這位,如煞神下凡的男子,此時看到遠離的車才省得,自己最大的依仗被去掉了,那接下來,要換位了。
“你們聽著,本來我們準備只救一個人……可現在,老子改主意了,你們拘禁的人,老子都要救,有種你們就打死我兄弟,看老子敢不敢殺人……讓開。”
他怒喝著,怒火讓他瘋狂了,他瘋狂地朝著人群圍攻的地方走來,那些心虛了,心怵了,心裡恐懼的人,在慢慢地、悄悄地放下手裡的武器,慢慢地,散開了,人群的中央,蜷曲著躺著大兵,血汙一片,生死不知。
嗷……張如鵬像野獸一樣嚎哭著,朝天鳴著槍,那些村民轉眼如鳥獸散,奔著往回躥……
……
……
電話鈴急促地響徹資坪市公安局下屬的各行動單位,接到電話的警員,匆匆奔出大院,發出了出警命令。
突發事件,三位外地解救警員陷在古堡村,據說險此釀成命案,這事已經到遮不住蓋不住的程度了,資坪市局接警的第一時間,終於不再猶豫警民關係和輿論指責了。
命令下達,一個特警中隊、一個各派出所、分局抽調的參案隊伍,從各方馳援古堡村。很快,自鄉道到村路,賓士的都是警車,淒厲的警報聲,終於在這一天響徹了這個法外之地。
現場,尹白鴿和高銘先期趕到了,這裡沒有救護車,只有位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