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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湊到土坎子中間,擠一塊取暖,煙點著握在手心,生怕火光外洩,一支菸,輪流換抽著,熬了半個小時,猜拳頭誰上……很不幸,大兵中招了,他拎拎領子,趴在地上,像只狸貓一樣,自村外的稻積堆繞著進村了。
“至於麼,還用這麼多戰術動作。”範承和不屑收回眼神了。
老張瞟了眼,嘆氣道著:“他媽的這叫什麼事啊,辦案愣是搞成作案了,作案都不做好案,簡直是做賊呢。”
“理解一下吧,我們刑警大部分時候,和當賊生活習性是同步的。”範承和道。
“哎小范,你煩過沒有?”張如鵬問。
“怎麼可能不煩,每天都煩,到隊裡就煩,看著兄弟們就煩,有案子煩,沒案子更煩,覺得他媽的這活幹得真叫操蛋,賭咒發誓下次王八蛋才接案,可真到了那時候,又犯賤了。”範承和唉聲嘆氣道。
張如鵬攬著他肩膀道著:“都說警察賤在骨子裡,有事總要衝在前面,我呀,覺得那是表揚,就陳妍這事吧,你說要真沒人管沒人問,一個大活人可就這麼沒了,一個家可就這麼毀了。”
“教官,你要幹刑警經常見受害人家屬就知道了,太多了,根本管不過來啊。”範承和道。
“所以,我們能做一點是一點嘛,總比坐觀強吧……反正我想好了,這事完了,我到一線去。”張如鵬道。
範承和呲笑了,老張問他笑啥,範承和戳著他的鼻子道著:“您老真是機關出來的啊,小屁孩輪大刀不知道多危險,就您和大兵把王大強收拾成那樣,要是我們,回去得先被查。”
“那不能吧,他就是嫌疑人,救出陳妍,釘死他狗日的。”張如鵬道。
“沒錯,但你覺得他會介意拉上了墊背的?更何況這在嵐海啊,高隊就想包肯定包不住,嵐海這邊丟了這麼大面子,不找咱們點麻煩才見鬼呢……哎教官,你們的審訊挺厲害的啊,我怎麼看著王大強瞅見你們就哆嗦,怎麼幹的?”範承和好奇問。
“不是我乾的。”老張搖頭。
“你看你,好像我還彙報你似的,到底怎麼幹的,我得學學。”範承和追問。
老張附耳告訴了他一句,驚得範承和訝聲道:“啊?你們也太黑了吧?蒙著腦袋給人家灌汽車尾氣?”
那感覺肯定比窒息還要難受,何況也不會有太重外傷,只是這種方式太過惡劣了,就範承和也有點接受不了了,話音落時,村裡的狗吠又起來了,而且是群犬奇吠,嚷得一村不得安寧,這一瞬間,範承和又想起了陳妍的遭遇,他伏在土坎上默然道著:“以惡制惡啊,我們有一天會和他們一樣,不得好死的。”
“老子只在乎活著看著他們不得好死……你害怕就早點滾蛋啊,別到時候縮手縮腳。”張如鵬道。
範承和笑了,一把攬住張如鵬道著:“你看你,我都死過一回的人了,還在乎這個,要有天真被開除了,我就回家老老實實當個普通人,賺錢養家去,省得他孃的月月見不著工資去哪兒了。”
“別說話了,回來了。”張如鵬輕聲道著,看到了黑暗中隱約的影子,趴在地裡,躲著四下耀的燈光。
又是長達十幾分鐘的騷亂,不過出來的村民少了,等大兵摸回來,已經接近凌晨三時了,三個人又窩了半個小時,換著範承和,繼續進村騷擾,這回連狗都累了,叫宣告顯稀了……
……
……
“高隊,我替您會兒吧?”尹白鴿提醒了句。
高銘駕著車,已經連續開了數小時,接近資坪市境了,他道著:“沒事,我白天閒的沒事,一直在駐地睡覺呢,就快到了……一會兒再聯絡他們吧。”
“天亮咱們聯絡市局吧,最好能出點警力統一行動。”尹白鴿道。
“不可能,這裡是重災區,根本救不過來,除非是社會影響大的事才可能有統一行動,警力根本不足啊,不可能浪費在一個人身上……您別難過,基層情況就是這樣,有的甚至是駐地派出所協調,家屬再掏錢把人給買回來……大部分根本找不回來啊,一個女人家家的,誰也知道被拐被關會發生什麼事,大多數情況也就認命了。”高銘無奈地道著,那些被拐婦女,很多隻能無奈接受嫁雞隨雞,嫁狗隨狗的結局。
“光咱們幾個勢單力薄的,能行嗎?”尹白鴿此時方覺得,也有點意氣用事了。
“盡人事,聽天命吧,咱們拿不下來的案子多著呢,其實就稀土走私,最終還不是一鍋夾生飯?每年國際市場稀土交易,比我們出口統計要高出一倍多,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