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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里之外的津門市機場,一輛警車呼嘯著從地勤門駛進去,在機場公安的引領下,直駛停機坪,車停人下,幾位行裝匆匆的人迅速登上航班,空姐迎來了最後一批客人,隨即收起舷梯,準備起飛。
這是省廳協調的緊急出行,趕上了一架中途要在中州過站的航班,上機幾人坐到了艙後,心情卻是隨著上天,整個人都懸起來了。
“航行需要兩個小時,從機場到市區,得四十分鐘,我已經聯絡隊裡了,到時候他們派車接機。”謝遠航輕聲道,這趟走得太急,他都沒料到了,津門方面這麼看重大兵這位已經脫隊的人,高銘點點頭,和相隨來的範承和、尹白鴿道著:“那抓緊時間,睡一會兒。”
後座的兩人應著,卻是毫無睡意,範承和悄聲附耳和尹白鴿說著:“尹處,這趟太懸啊?”
“懸嗎?”尹白鴿白了他一眼。
“擱您覺得不懸啊?連兇手臉長什麼樣都不知道,人家站面前也不認識啊,謝隊不是講了,他是和牛松搭上線了,可他並沒有分辨出牛松就是個制器師啊……再說這種隱秘窩點,他能鑽進去?”範承和不確定地道。
尹白鴿笑著點明瞭道:“是你心虛吧?”
範承和臉一糗,不自然地道著:“就算是吧……可這個時候,咱們這位中堅全部離開指揮隊伍,我真覺得不靠譜啊。”
所有的線索,終究要在案發地出現,不管是找到一點物證,還是找到一張臉,那這個案子將是突破性的進展,反之要飛到中州那個起始地,相當於從頭開始了,兩邊孰輕孰重,一看便知。
“範大,知道你差在哪兒嗎?”尹白鴿問。
“哪兒?”範承和愣了。
“你心裡裝的是,什麼時候坐到支隊長的位置上,所以你就很難坐上去。而大兵呢,根本沒把這個位置當回事,所以他的位置會站得更高。”尹白鴿笑道。
不過像嘲諷,範承和不悅道著:“我這也是出生入死掙的,你覺得我應該感到臉紅嗎?”
“不,只是出生入死的目的地太明確了,就體會不到那種本真的意義了……比如那幾個兇手,不同樣也是出生入死?你理解他們的感受嗎?”尹白鴿問。
“什麼?我我……我理解……他們的……感受?”範承和真理解不了了,連尹白鴿的話無法理解了。
“差別就在這兒,他們單純體會到的驚險、刺激,以及成就感和控制慾的滿足。綜合來說叫犯罪的快感……而我們,卻在小心翼翼的頂著各方的壓力,兩廂一比,優劣立現啊,萬一碰到一群職業犯罪的人,我們大部分時候,都要處在劣勢。”尹白鴿道。
“你劃到職業犯罪裡了?”範承和上心了,在現在這個高壓環境裡,職業犯罪、變態殺人、性虐一類,屬於公眾報道的違禁詞,久而久之,可能大多數人會忽略它的存在,因為確實是小機率事件了。
“別睡了,熟悉一下吧,要這還不算職業犯罪,那職業犯罪的門檻,能進去的人不多了。”尹白鴿道,一個PDA交到範承和手裡,範承和看著看著,臉色開始凝重,表情開始肅穆,這份中原警方整理的案情脈絡,把他也給嚇住了。
尹白鴿終於得空休息一會兒,她真的累了,幾乎是一天一夜,興奮、緊張、惶恐、恐懼、糾結……一天之內的負面情緒,經歷了比一年還要多,她眯著眼試圖讓自己再一次理清案情,卻不知不覺地走神了,很多幕無法忘記的場景,從久遠地記憶回到了清晰的眼前。
是在校場,那一群揮發著荷爾蒙的特種警察?大兵在輕俏地向她拋著媚眼。然後被教官訓斥著,罰作附臥撐,她記住了這個人,而且在厚厚的卷宗裡,那個唯一讓她眼前一亮的檔案裡,就是這個人,就像冥冥中自有天定一樣。
她記得那短暫的數月訓練,逼著他學法語,逼著他看文藝片,逼著他吃西餐……幾乎是逼著他一丁一點去改掉身上原來的印記,讓他完完全全變成另一個人,一個風流倜償、一個品位優雅、一個學識淵博的人……一個忘記自己的人。
可真正做到了,她又有點挽惜,無數次在監控裡看到他和上官嫣紅,在唧唧我我,在眉目傳情,她都莫名地有點酸意,就像她親手把心愛的東西送給了別人,想後悔又無法開口一樣。
人生就像一段荒誕表演劇,你期待的東西總是得不到,你失去的東西總在挽惜,而你得到的,卻永遠不是你最想要的。
砰……記憶裡一聲槍響。
在張官營,一槍斃命;在世紀小區,一槍斃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