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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發現張如鵬眼瞪得像銅鈴看著他,就差老拳相向了,他趕緊解釋著:“哥,水至清則無魚,警察都當成您這種苦行僧,那就生死可戀了。”
“其實我每次看見你,就已經覺得生無可戀了。”張如鵬撂下範承和,不和他搭腔了。
不一會兒所長來了,一問情況,高政委有的是官話,啊,你們昨晚逮的,有個重大案情人員,我們得帶走,哦,對了,記錄什麼的,我們一起帶走,麻煩您了。
說話客氣,可要求一點也不客氣,內部來人,規格又這麼高,所長才不觸那黴頭,叫了個小警讓去帶人,這邊高銘一揮手,去,承和,把人帶走。
“啊……你們這……太過分了,爛事都歸我。”
範承和明顯有點不情願,這麼一帶肯定得被當成嫖客家屬,指不定同行怎麼看你呢。
近水樓臺先得月,對於內部人這是小事一樁,打發走了所長,高銘輕聲道著:“所長講昨晚抓的人不少,人都擱這個甄別身份呢,一會兒出來啥也別說啊……不是啥光彩的事。”
對,確實不光彩,連張如鵬都沒犟一句,尹白鴿更是難堪,幽幽地嘆著,看著裡間,那裡面傳來了躁亂的聲音,她欲言又止了。
幾人出了院子裡等著,以前也像這樣等著,不過是在等奇蹟的發生,每每峰迴路轉,那個人總是埋著很深很深意圖讓你去猜,每每猜出來,都是錯的,而且還錯得心服口服。
“鴿子,他的事廳裡政治最後是什麼定論?”高銘問。
“懸著。”尹白鴿道。
“懸著?”高銘不解了。
“按規定怎麼來你清楚,早該除名了,可沒人較這個真,基地那邊當然不會主動提出來,這邊也沒過問,所以就懸著了。”尹白鴿道。
“那他的組織關係、工資工作手續呢?這不劃到吃空餉的框框裡了嗎?”高銘問。
“如果早點回來,應該能申請個傷退吧,我也不知道,不過等這屆領導換屆了,恐怕就……”尹白鴿搖搖頭,沒往下說,恐怕以後的結果自不待言,警中可能什麼都缺,就不會缺人,難道誰還真在乎一個出過任務受過傷作過貢獻的同志。
那太多了,管得過來嗎?
心慌意亂間,又出麼蛾子了,一聲尖銳的男聲尖叫:警察打人啦,警察打人啦。
其聲悽切,像殺豬屠狗,一下子攪亂了,這聲音好像很熟悉,尹白鴿和高銘愕然相視,似乎兩人都熟悉,來不想起來,真身已現,範承和揪著一個男人的領子往外拉,邊走邊踹,怒氣衝衝地叭叭扇耳光,越扇那貨喊得越厲害,表情誇張的像要被槍決那種,就差倒地打滾耍賴撒潑了。
“嗨……嗨……這咋打起人來了?”所長匆匆奔來了。
“啊,救命啊,警察打人啦。”那男子嚷著。
範承和怒了,直揪著他道:“再說一遍,你叫南征?”
“我就不說。”那男子耍賴了,翻白眼了:“棺材上貼個門神,嚇唬鬼呢?”
“嗨,我艹,你狗日的。”範承和氣急又要打人。
那男子一抱頭嚷著:“啊,救命啊……”
沒打下去,他手一放,嘿嘿笑著道:“哥,我不就找了個小姐嗎?你說你當警察的,連弟弟也罩不住,當得有啥意思嘛。”
嗯?所長一愣,站定了,這是親戚,可不好說了。
啊?範承和氣壞了,這混球順杆爬呢,他一指道著:“所長,既然是我兄弟,那我絕不循私,先關他十五天拘留。”
“別啊,我難受你丟人啊……趕緊走,那我先走了啊。”那男子小碎步一顛,瞅著所長不管了,掉頭就溜。
沒想出門就撞到個大個子,他一看張如鵬這兇相,嚇得低頭又溜,不料高銘一伸手,又把他攔住了,他嘿嘿笑著:“哎喲,這麼多朋友來幫忙,讓人怪不好意思的。”
這沒皮沒臉的勁,把尹白鴿也逗笑了,這位啊,身材五短、身上膘多肉肥,臉上腮胖眼小,一笑就不見眼睛了,可不是當年遇到的那個奇葩民工王八喜還能有誰?
“你要再亂嚷,那就在這兒乖乖呆上十五天啊。”高銘道。
“不不,誰亂嚷了,他見面就打我。”八喜氣著指著範承和道。
“好,不嚷跟我們走,找個吃飯地方,我們儘儘地主之誼。”高銘道。
本是客氣,可他小看王八喜的無恥水平了,八喜樂滋滋地道著:“對,應該滴,我好歹是為人民做過貢獻的。”
這貨一開口,把大嘴巴範承和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