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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嚇唬誰呀,大不了我們沉了貨,誰也別想拿走。”
“想跑路也得有錢啊,沉海里可沒人給你錢……等著,我們一會兒就到,十分鐘我們雙方通話一次,你最好聯絡上董魁強……”
通話很短,結束時,幾人湊一塊樂了,還真勾搭出來了,高銘道著:“辛苦了,據我們隊監視彙報,他們把七輛車扔在浴場了,估計這十幾人啊,就是七伯的家底了。”
“他孃的,今天特警兄弟要開葷啊。”張如鵬呲笑了。
範承和拿著錄音道著:“董魁強可伸腿瞪眼了啊,不能光於磊一個人在這兒裝,還得有份量的。老宗怎麼樣?”
“呵呵,這光景,可由不得他了。”高銘道。
此時,兩名特警押著垂頭喪氣的宗緒飛從船艙底部上來了,面無表情的特警,黑洞洞的槍口,絕對是一個很有效果的思想工作方式,老宗在悲不自勝地點頭了。
燈熄了,網張開了,一張黑洞洞的網張著,靜靜地等著撲火來的飛蛾……
……
……
新年的鐘聲敲響了,鞭炮聲響徹著,即便禁止燃放也壓不住大家過年的激情,自大街上駛過,總有小區裡不時地傳來鞭炮聲,震得泊定的車防盜在嘀嘀作響。
車泊在熟悉的小區,一個孤獨,蹣跚,踽踽而行的身影,慢慢地走到了單元門口,他摁響了一戶的門禁,裡面傳來了一聲蒼老的聲音:誰啊?
“我!”
然後,長時間的寂靜,似乎是不應該出現的人,讓對方驚訝了,奇怪了,門遲遲未開。
門口站的是大兵,他安靜地等著,耳邊能聽到隱約的歡笑,聽到又響起的鞭炮,甚至看到,有一對夫婦帶著孩子下樓放煙花,孩子捂著耳朵被母親抱著,當爸的點燃了一柱粗大的煙花,那噴射出來的煙花照得周遭一片通明。
一閃而逝,卻是如此地絢爛,隱約可見大兵的臉上,是溫馨的笑容。
對,普通而又普通的生活,看上去是那麼的美好。
“宋叔叔,我要走了,我來看看你,給你拜個年。”
大兵如是道,聲音虛弱,像強自撐著。
然後那門,嗒聲開了,大兵進去了。
父親、戰友、親人……當大兵尋找回丟失的記憶時,都變成了另一個樣子,他記得小時候,這位宋叔叔經常去他家,和父親把酒言歡,連戴著大紅花不情願地當兵走時,都是這位宋叔叔代替了父親的位置,語重心長地勸慰他,就像小時候被父親用皮帶抽,總是宋叔叔攔著一樣。
那是如父、如親、如友的一個人。
他心情複雜地想著,走上二樓時,看到門口站著宋叔叔,似乎和他同樣,滿臉的複雜,兩人相視,近距離地相視,小的不再恭敬,老的不再慈愛,原本平靜的眼光裡,慢慢地蓄起了敵意。
“我都知道了。”大兵道。
“知道了又有什麼用。”宋部長冷漠地道。
“所以我只是來拜個年。”大兵道。
“進來吧。”宋部長側身,看著大兵蹣跚進門,他似乎還有好奇地看看大兵的身後,然後輕輕地鎖上門了。
“姜天偉自殺,塗漢國被抓,吳吉星被控制,公海上的走私漁船,現在已經拖回津門,宋叔叔,這些訊息你一定都知道了吧?”大兵慢慢地坐到了沙發上,大過年的,這冷清的房間似乎只有一個人,居中的沙發座上凌亂地扔著一條毯子,茶几上的菸灰缸已經滿了,兩瓶開的小茅臺不知道喝了多少,滿屋子酒香。
“呵呵。”宋部長端起酒瓶又抿了口,大大的一口,嘖吧著嘴道著:“知道啊。”
“我爸所謂私生活作風有問題的事,是假的,是你們設計的讓他身敗名裂?他的死,不會也是你們設計的吧?”大兵問。
“不是,我還沒有狠到那個份上。”宋部長道。
“不過也差不多了,你把他的後人都快逼到走投無路了,難道錢對於您就那麼重要?非要賭上一輩子的清名和信仰去換?”大兵道。
宋部和唏噓了一聲,沒有說話,像被問住了。
“你是想逃避,還是想否認?放心,我沒有錄音,也不需要,這裡現在是絕地,我想你一定已經掐斷了所有線索,讓所有的知情人都變成空口無憑對嗎?姜天偉死了,塗漢國的兒子在國外上學,吳吉星就知道是你,肯定也拿不出有力的證據,而他們輕易也不會拿出來,因為拿出來的越多,只會讓自己下場更慘。”大兵道。
又是一聲長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