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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刻後,八喜道著:“你肯定認識我,不要吃菠蘿問酸甜,明知還故問啊。”
“咦?這語言風格挺有文化的!”石處長驚訝道。
“那當然,我高中差一年就畢業啦,要不是實在覺得學習沒啥用,我早上大學啦。”八喜道。
石處長更驚訝了,點點頭道:“也是,上大學現在還真不如民工掙錢。”
“噯,總算碰見個明白人,你人不錯啊。”八喜高興了,對石處長禮敬有加了,直鞠躬和九貴道著:“瞧瞧,這才是好領導,不像他們啥支隊,一個一個出來牛逼烘烘滴,跟廁所裡搭棚樣……瞧那臭架子吧。”
說著,有意無意看了司機一眼,司機還沒發作,九貴幫腔道著:“就是,你們那塊廁所裡放嗽叭廣播……出醜(臭)聞的地方,我們還不想呆呢。”
估計是司機態度不好,可被兩人擠兌得臉紅耳赤,石處長驚咦地不時擺頭看,瞧著快僵了,趕緊地一手拉一個,走走走,我也是警察,你們這不是指著和尚罵賊禿嗎?把我也捎帶上了。
“那不能,你一看就是好人。”八喜道。
“是嗎,你會看相?”石處好奇問。
“不會,不過大兵在的地方,肯定都是好人嘛,對不對呀九貴。”八喜問。
這個簡單的推斷看來是兩人的共識,九貴點頭道:“就是就是。”
石處長開懷大笑了,知道這一對為什麼討大兵喜歡,應該是和他們交往,根本不用動腦子,你啥樣他就啥樣,比如你給他個好臉色,他得把你當親戚待了。
帶著這一對貨色剛走不遠,大兵和支隊長相跟著就出來了,張教官陪同著,不知道什麼事,這麼快就辦完了,石處長沒有多問,而支隊長只是打了個招呼就匆匆走了,這邊剛走,那一對貨就親親熱熱攀上大兵了,一人拽條胳膊,拽得大兵一皺眉頭,然後九貴發現傷口了,驚叫了一聲,大兵啐了句道著:“叫啥叫,大白天叫床涅?尼馬逼你倆狗日貨,讓你倆回來辦事,你對貨跑去找雞去了啊?”
“我沒去,他去啦。”九貴趕緊道。
“一起去的,他望風了。”八喜揭短道。
大兵吧唧扇了八喜一巴掌罵著:“一天才掙尼馬多少錢?大城市的逼是你們草得起的?還有你,九貴,讓你媳婦知道磕死你。”
張如鵬和石處長看傻眼了,大兵轉眼就是活脫脫的工頭形象,呲眉瞪眼,隨時都要大打出手的樣子,把這一對誰也對付不了的坑貨,訓得附首貼耳,一句話也不敢反犟,罵了一通,大兵一指後院道著:“去,幫崔師傅幹活去,老實待著,走到哪人家也不待見。”
兩人如逢大赦,撒丫子跑了,而背過臉的大兵,卻笑得聳肩了,對著瞠目的兩人道著:“這是工頭的思想政治工作方式,小衚衕裡攆豬,直來直去。”
“成成成,別讓他們惹事就成,支隊長來幹嘛呢?”石處隨口一問,回來三天了,剛安頓下來,還不知道該怎麼處理呢。
“第一是送這兩貨,第二是有些案情核實一下,併案的事還在爭論。”大兵道。
“案子讓專業的人去幹,別想案子,安心養傷,瞅空把他倆送回去啊……如鵬啊,你訓練可別拉下啊。”石處長安排道,這裡按部就班的工作,其實和支隊、大隊那些實戰是不沾邊的,除非是有命令,否則這裡孤立在整個警務系統之外的,頂多擔負一部分訓練職能。
石處長回辦公樓了,剩下張如鵬和大兵了,此時正是訓練間隙,在教場上,男男女女揮汗如雨,剛歇下來,盤腿坐草坪上歇口氣的、趁著蔭涼抹把汗的,那些熟悉到骨子裡的情景,不知道為什麼,讓兩人的感觸是如此之深。
“這一屆多招了十個女生,訓練工作不好搞啊,體質都不如以往了,第一天進來,練趴下一半。”張如鵬概嘆道,大兵咧著嘴挖苦著:“你自己是牲口,不能把所有都當牲口啊。”
“小子,還別埋汰我,平時多流汗,戰時才能少流血,我經的事可能沒你多,可我見過出事的,比誰都多啊,還真別把自己當回事,人這條命,有時候還不如牲口耐實。”老張感慨道。
幹一行幹久了,總免不了傷這行的,大兵知道,就再粗線條的人,也會被這裡的從沒有間斷過的悲劇故事觸動,他輕聲道著:“看開點,有時候得信命,有些人命中註定,就是為別人活著,你是,我是,他們都是。”
“是,能活到頭,可看不到頭,警力越來越多,警務越來越升級,可罪犯也不閒著,他娘滴,好好待著不行啊,非整點事出來。”老張悻悻然罵了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