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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個純真無邪的青年。
“那是你想入黨。”馬良臣道。
“那我訓練科目呢?這個沒假吧,我看過。”大兵道。
“那是你想提幹,每天玩命地練。”於磊吃著、嚼著,就像在挖苦大兵的過程中可以找到快感一樣補充道:“最後想留部隊也沒留了,和我們一起退伍了,傻逼了。”
馬良臣看大兵表情肅穆,他筷子敲敲盤子提醒著:“磊子,你別打擊大兵,還能有點戰友情份麼?不能這麼勢利吧?”
“哎喲,他以前什麼樣子你不知道?高幹子弟啊,進部隊就咱們仨同鄉,嗨,就他玩高冷酷……要不是他爸那事照顧他進法院,就他這樣,回來也無業遊民。”於磊道。
這話讓大兵注意了,大兵好奇問著:“我爸什麼事?”
馬良臣一翻白眼,於磊省得失言了,怔了片刻後道著:“馬哥,人都這樣了,能瞞得住?”
啪……大兵把筷子放下了,瞪著兩人,不客氣地道著:“這頓我買單,我記不起以前的事來,不等於我就是個白痴了,你們從見我就遮遮掩掩的,有意思嗎?”
“沒意思,可我們沒法說啊。這是你的家事。”馬良臣道。
“到底什麼事啊?”大兵幾乎怒了。
“你真記不起來?你爸沒了,都好幾年。”於磊臉上憐憫地看著他。
啊?大兵一下子由怒而悲,怔住了。
“你在部隊時候就沒了,要不,你也不至於混這麼慘,想留部隊沒門,想考軍校沒路,回到地方也無處可去,只能憑著照顧去幹法警……要你爸在,還至於你拼命想自己往上爬麼,早給你安排好了。”於磊道,說這些的時候,那份忿意卻已經沒了。
“我……我……我都記不起來我爸的樣子了,我……我……”大兵驀地悲從中來,兩滴豆大的淚撲涑涑掉了下來。
卻不料還有更猛的,馬良臣道:“他走了,你根本沒回來,你們父子關係不怎麼好……你老埋怨他沒什麼本事,大學出來也給你安排不了工作,還得攆去當兵,那時候中隊長讓寫請戰書……你其實是破罐破摔就去了,結果執行任務後,嚇得好幾天睡不著覺。”
“我……我爸,他是個……什麼樣子?你,你告訴我……”大兵淚流著,拉著於磊的胳膊。
“和你差不多,又倔,脾氣又臭,老把你吊門框上拿皮帶抽……反正小時候打完架,只要找你家去,接著就是你爸開打。”於磊道。
那些不重要,一點也不重要,大兵抹了把淚,啞聲問著:“他……他是怎麼死的?我怎麼可能不回來奔喪啊……我他媽的,我真不是人啊……”
他悲怒地,狠狠地扇著自己的耳光,於磊和馬良臣趕緊勸著,拉著,馬良臣道著:“兵啊,你別這樣……你以前提起他來都是咬牙切齒,我們不敢跟你說啊。”
“就是啊,這咋成了這樣。”於磊道。
失控的大兵拽著於磊道著:“你告訴我,到底怎麼回事啊,我怎麼會那樣……我爸啊,我能有幾個親人啊……”
看得連於磊也眼睛紅了,他攙著大兵道著:“你一查就知道,他叫南驍勇,在咱們市是個名人……曾經的名人,你入伍第二年,嵐海臺風,人武部組織搶險救災,半路上出了遇上泥石流,就那麼沒了。”
“後來追認烈士了。”馬良臣無語的表情道著:“真不是我們說難聽話啊,大兵,你這人也確實太寡情薄義了,隊裡讓你回家奔喪,你還裝模作樣表現,要特麼舍小家為國家……反正大家都覺得你裝得很噁心。”
“我……我真的,是那樣嗎?”大兵抹著鼻涕淚,心痛地道。
“其實是心裡有怨氣,你爸和你媽關係也不好,經常因為你幹仗,還鬧過離婚。”於磊一副欲說還休的樣子,擺擺手。
“你他媽……能不能一次說完?”大兵氣得一掌拍得桌子嗡嗡直響,杯盤亂晃。
“剩最後一件就完了,你確定要我說出來?”於磊表情很怪異。
大兵喘著氣,像無法承受其重一樣,憤而道著:“難道,還會有比這更差的事?”
“有,你不是奇怪你家裡沒人嗎?”於磊道。看著大兵哭紅的眼睛,下狠了,直說道:“那是因為,你媽媽去年改嫁了。”
大兵的眼睛慢慢盯向於磊,那個醜臉,那顆媒婆痣,怎麼會看上去如此地令人生厭?包括這位馬良臣,那眼裡流露出來的憐憫,怎麼如此地讓他不舒服?
不過他知道,這應該就是實情,他在這個瞬間找到了自己為什麼曾經要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