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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熄滅的閃電,在照亮著前方,在連線著通往災區的生命線。
十五分鐘後,先行隊伍彙報,前方還有一處障礙。
這裡加快的清障的速度,履帶式清障車,連挖帶鏟。司機、工兵、通訊員、指揮員,都在肩扛手推,把更大的石塊撬松,撬下路沿,眼看著,一條可容軍卡透過的路面要出來了。
“報告南指揮,他們已經接近大店鄉。”通訊彙報道。
“好……同志們,加把勁,就快開了。”南驍勇嚷著。
“這塊石頭不行,清障用不上力,推不動。”
“撬槓……上撬扛。”
“再來兩根……”
“拖車繩拉過來。”
困境有狠辦法,肩不行、撬槓上、撬槓不行,拖車上,一塊足有小轎車大小的石塊攔在路中央,底下的泥石被刨了,撬槓撬鬆了,拖車繩拉過來了,南驍勇指揮著掛繩,打著電筒,喊著號子:
“一、二、三……起!”
“再來……一、二、三……起。”
他呼著號子,石後撬,石前拉,那塊石頭終於被撬拉晃了,而此時,坐在清障車駕駛位置的司機卻聽到了風聲雨聲中,不和諧的轟轟聲,他下意識看路上的坡面,當耀過去的燈光掃過一棵活動的樹時,他一下明白了,頭伸出窗外喊著:“快閃開……泥石流……南指揮,泥石流……”
邊喊邊打著電筒示警,石後的戰士省悟了,回頭被隆隆聲音嚇壞了,扔下傢伙往一邊撒腿就跑,南驍勇發現了,起身欲跑時,卻瞟到了通訊員好死不死從車裡下來了,正懵然喊著:怎麼不撬啦?
他在清障車後,轟轟的車聲根本沒有發現危險,南驍勇在這一剎那做了一個他也不相信的動作,回頭,奔向指揮車,像瘋了一樣,指著通訊員身後,喊著,快跑……快跑……泥石流……
兩下示意,通訊員看到危險了,往外向跑,那一個剎那,清障車的司機看到了讓他一生都難忘的畫面,像千軍萬馬奔湧而來的泥石流,一瞬間掀翻了清障車、一眨眼捲走了指揮車,也在這瞬間,南指揮身站的位置,頭燈一閃而逝,驀地被吞沒了……
時間,定格在200*年6月7日,凌晨四時五十分。
一個多小時後,災情準時回傳到了指揮部,而困在17號路段的車隊卻失去了聯絡……
……
……
“這是記錄救災儀器儲存下來的珍貴資料……那場颱風暴雨災害,引發的泥石流沖毀了幾個村,受災人口四萬,我部奉軍區命令參與救災,你父親是當時救災指揮部成員,就是這樣犧牲的……他的遺體是四天後才被找到的,被泥石流沖走了幾公里……”
宋部長輕輕拭著幾滴老淚,目不轉睛地看著影像資料,在緬懷著戰友。
尋找的現場,雨停了,處處是泥濘,軍人、民兵、群眾,幾乎是拉著散兵線在尋找,找到地是五公里外的一處凹地,南驍勇曲蜷著,像一尊泥塑,被哭著、被同樣是一身泥濘的戰友抱出來,背起來,還有在哭著,徒勞地喊著他名字的戰友,在徒勞地想喚醒他。
大兵靜靜地看著,看著父親的遺體,看著泥濘的軍裝,看著他已經辨不清面目的臉龐,兩行熱淚慢慢的流下來,他不由自主地抽泣了一聲,那種渾身像燃燒的感覺,燒得他難受、難堪,難以自制。
他撫著額頭,不願意再往下看追掉會的場景,因為他沒有出現在追悼會上,他不知道自己當時是一種什麼樣的心態,可他知道,那個錯誤會讓他內疚到下輩子。
“……孩子啊,你也當過兵,也從過警,我想你應該最理解你的父親,坦白地講,他不像宣傳裡那麼高大上,相反的是,很差勁,愛喝酒,愛跟別人吹鬍子瞪眼,愛罵人,單位人緣也不怎麼好,訓練上作風粗暴,甚至私生活可能還不檢點……”宋部長道著,話鋒一轉卻是評判著:“可他依舊是位值得尊敬,值得緬懷的戰友,大災大難,挺身而出,為國捐軀,雖死猶榮……你覺得這也是套路嗎?或者把你放到他的位置,你的選擇和他會有區別嗎?”
大兵慢慢地抬起頭,在父親的遺像下,掛著一面地方送來的錦旗,上書十六字:生為家國,以國為家;死為家國,先國後家。
“沒有區別,我會和他一樣的。”大兵道,他的眼睛模糊了,喃喃地像是詛咒著不公平的世界道著:“只是,為什麼是我父親……為什麼……為什麼……我曾經根本不理解他……”
“你的事我聽說過一點,大學畢業回來參與過幾次公考都落榜,你父親嫌你沒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