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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兵撇著嘴道:“我錯了,你比白鴿可厲害多了。”
“那因為我太瞭解警察這個職業了,這個職業的危險不在於你可能面對多強大的敵人,而是有可能時刻觸到紅線……講情面,那就不叫法律和制度,當然儘管它並不是很完善。”高銘道。
這一次,把大兵結結實實地逼到進退維谷的境地,根本不可能像搪塞孫組長和尹白鴿,再裝失憶和弄點小情緒了,大兵無語地起身,在斗室裡的來回踱步,相識的一幕一幕,真切到他不覺得是在演戲,最起碼上官不是,最起碼千里迢迢地去接他回來,那相見的揮淚,是一點都沒摻假的真摯。
“如果我保持沉默,導致上官漏網,最差的結果會是什麼?”大兵輕輕地問。
“可能會被問責,可能會負刑事責任,而且你的身份不會給你公開判決,會背上包庇罪名……最好的結果,也是會被隔離幾個月,等案子落定,清除出隊伍。”高銘嚴肅道。
大兵回過頭來了,半晌無語,高銘側頭看著他,問著:“你其實已經決定了。”
“對,我選最差的結果。”大兵道。
“能告訴我原因嗎?”高銘微微好奇問。
“很簡單,她並沒有騙過我,相反的是,她是我這段不堪記憶裡唯一還值得回憶的人……流落在洛寧,她千里迢迢去接我,來回聯絡醫院醫生給我治病,她根本不知道我是誰,也根本不知道她自己是別人的一個棋子……我知道你們眼中她和一個失足女差不多,可我眼中的她不是如此,理想和現實從來都是兩張皮,就像擇偶時候,先選的不是人,而是有房有車一樣,她不過是個為了衣食之謀的小女人,已經輸幹賠淨了,難道我再去親手把她銬起來,再扔進監獄?”大兵唉聲嘆氣道著。
“所以,你那天就引開我們,讓她走?”高銘問。
“對,作為顧從軍,那是一種救贖,能讓我心裡更坦蕩一些。現在,我更希望,留給她的是一個美好的記憶,而不是這個世界上所有的人都是徹頭徹尾的騙子,包括我……這個最大的騙子。”大兵道,最後的決定恐怕是永遠不要相見。
“那。”高銘盯著他,猶豫地問著:“看樣子,你確實知道她會在哪兒?”
“她比現在這個職業給我的印象還要深。”大兵道,那無奈裡帶著幾分決然,沒有說知道,也沒有說不知道,那漫長的一夜做出的選擇,可能是錯的,但唯獨這件事沒有後悔過。
高銘慢慢的起身了,像是不準備再勸了,他拉開將要出去的一剎那,大兵在他身後道著:“對不起,高隊,讓你失望了。”
“作為同行確實很失望,不過,似乎我們可以做個朋友,你這人做朋友肯定不會失望。”高銘頭也不回地走了,他關上門的一剎那,聽到了大兵在房間裡說了句:謝謝!
放棄了,放棄了反而覺得很輕鬆,連高銘也有這種感覺,他尋思著自己的這種心態有點明悟了,似乎大兵這傢伙,是從放棄的那一刻開始高人一籌的,放棄了總經理的身份,放棄了既得的利益,所以看明白了蔡中興的用心,所以看清楚了李振華的破綻;失憶,似乎連他身上負擔也消失了,不像一個警察這樣,擔心著職位、擔心著期限,擔心這樣那樣的事,反而還沒有他做得好。
踱步下樓,張教官和尹白鴿已經在等他了,尹白鴿急切地問著:“高隊,怎麼樣?”
高銘正沉浸在他的思考裡,聞言,惶然搖搖頭,張如鵬失望道著:“這傢伙吃秤砣鐵了心了,這可咋弄啊?哎,尹指揮,這人可是我親手交給您的,您可不能一點情面不留,給送號子裡啊。”
張如鵬知道厲害,尹白鴿卻是很難做了,她苦口婆心道著:“張教官,您讓我怎麼辦?他這任務報告怎麼寫?而且那天動用的特警抓他,那場面多大,那人確實是他放走的,而且他是鐵了心不準備把她的下落交出來……你覺得上級顧忌他失憶不失憶?”
“那咋辦?我可告訴你啊,郭金榮那悍匪都是大兵擊斃的,要不是他,你們得折幾個?”張如鵬犯愣勁了,尹白鴿沒理他,白了一眼,扭頭就走,把張如鵬尷尬到當地了,他半天回頭看高銘,高銘提醒他道著:“您犯原則性錯誤了,功是功、過是過,豈能混為一談?”
“高隊,那小子你看到了,不管戰術素質還是個人水平,不低吧?您得想想撤拉他一把啊,不能看著他……就這麼毀了吧?”張如鵬拍著巴掌道,看來這是最難的事。
“您這樣想,他當特勤是優秀的,當顧總是出色的,甚至就當民工都是出類拔座粹的,你說對不對?”高銘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