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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是自己,錯不了的自己,就像靈魂投影,可能扭曲,但不會失真,那確實是他,一個曾經憎惡這個世界,憎惡那些壞蛋,包括憎惡自己職業的大兵。
他不知道什麼時候站起來了,表情裡帶上了莊重,似乎是那一聲槍響,那一眼死亡,喚回了他曾經的記憶,而記憶裡,和現在一樣,依然沒有陽光。
“大兵是你在訓練營的代號,想起來了嗎?”尹白鴿問。
“沒有完全想起來。”大兵搖搖頭,此時說話卻不帶感情色彩了,他淡淡地道:“但我,記得殺人……記得因為這個,讓我厭惡自己,讓我總是在噩夢裡驚醒……我明白了,我當顧從軍的抑鬱、焦慮、失眠,並不是因為我還有良知,而是因為……我一半是好人,一半是壞人。”
房間裡鴉雀無聲了,不知道什麼時候,尹白鴿把畫面的聲音關了,那裡面播放著的,是這裡訓練的場景,像煉獄一樣,腰上放著成摞的磚做附臥撐、一群人在瓢潑的雨中喊著號子奔跑,一室的格鬥亂戰裡,大兵看到了自己,被打倒了,又爬起來,又被打倒了,抹一把嘴角的血跡,又爬起來……
可這一次,還有機會爬起來嗎?
大兵看看身邊的人,被他遺忘的人,曾經敵對的人,他說不清,此時的自己,成了什麼人……
第048章一線明光
“他是個好人。”
田曉萍瑟瑟發抖地拿著鄧燕遞給她的一杯水,兩隻手捂著,緊張和驚恐全寫在這位昔日鑫眾財務總監的臉上了。
鄧燕一行人找到她時,她正蜷在一所閨蜜開的美容院裡,兩天沒出門,幾次想走都沒敢邁出美容院,直到警察去時她才像解脫一樣,神經放鬆下來。
這是對顧從軍的評價,是孟子寒隨口問的,不料得到了這樣一句回覆,東西交的不少了,真實交易的流水賬,加上透過零售、折舊、人工成本洗走的資金,也有一本黑賬,再加上她經手的原始股,這位女財會多少也留了點實物圖片,恐怕就是備著有朝一日的不時之需呢。
這些夠忙乎一會兒了,奇怪是孫副廳要顧從軍協助她逃走的詳細細節,於是就從這個奇也怪哉的評價開始了。
好人?鞏廣順哭笑不得了,可能嫌疑人,都覺得自己的同夥是好人吧。
“他……他現在還好嗎?我一直有點擔心他。”田曉萍又問,期待地看著鄧燕,鄧燕可沒有過審訊經歷,看這可憐兮兮的樣子,瞬間心軟了,她道著:“我說挺好肯定是騙你,所以我只能說不太好,不過你能走出來,已經是往好的方向發展了,無論對你,還是對他。”
田曉萍驀地兩眼盈淚,點點頭,直道謝謝。
“把那天的詳細經過說一下。”鞏廣順道。
“那天一大早,他聯絡我,讓我幫他找家旅行社,直接到他住處,要招待幾個朋友去旅遊,於是我就辦了……”田曉萍回憶著,那是她生活的一個轉折點,現在回頭再看,儘管同樣是坐在警察面前的結果,可卻不能同日而語了。她回憶著顧總邀她的細節,這時候才覺得,一切都是有意為之,就像他已經洞悉了上層的陰謀一樣,把一個減輕罪責的機會,給了她。
不過在鞏廣順聽來,就不這麼看了,這傢伙是藏起了會計,要走了企業網銀的金鑰,然後到了公司就大肆發錢,加上之後的行徑,恐怕是為了激怒蔡中興,拉這位小會計一把不過是個順水人情。
鄧燕也有自己的看法,她心裡壓力莫名地輕鬆了幾分,那天晚上的電話還是有效果的,最起碼他還沒有壞到喪心病狂。
小會計把這個並不繁複的過程講完,又開始淚漣漣的抽泣了,孟子寒和鄧燕起身了,鞏廣順換了個話題,問著她賬目上詳細的情況。
出了門的兩位,孟子寒把這一段影片壓縮,迅速回傳給要這東西的津門方面,此時鄧燕的懷疑更甚了,大兵被帶走了,逮捕記錄、嫌疑人記錄、起碼的案卷開頁,該有的什麼都沒有,甚至連“顧從軍”在逃的扉頁都沒有來得及撤掉,由不得她不往歪處想。
發這些,孟子寒無意發現,鄧燕正眼巴巴盯著他,他驚訝問:“喲,怎麼了?”
“沒什麼?不合程式啊,怎麼顧從軍這麼一個重要的嫌疑人,非要帶離案發地。”鄧燕問。
“我也不知道,服從命令吧,現在上層比咱們還焦頭爛額,這個蔡騙子捅的窟窿可是真不小,現在都盯著咱們凍結的賬戶,想拿回資金呢……這帶走的錢究竟有多少,還是個未知數啊。”孟子寒牢騷著,這筆爛賬,還是艱難地往前推進,真不知道這個像老鼠過冬的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