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嵐海私採濫挖,保守估計年產至少在一千噸左右……在國際市場上,中重稀土的價格是輕稀土的10倍到200倍不止,這其中鋌而走險的大有人在。

……有人在鑽著政策和法律的空子,在出賣著國家利益,私採濫挖為什麼打而不絕?走私渠道為什麼至今都沒有發現?每年有多少中重稀土被走私到國外,已經成了公開秘密了,為什麼各相關的部門還是熟視無睹?甚至有境外的非法商人就在我們的土地上堂而皇之作奸犯科,而我們中有些人,卻開門揖盜。

……這是在犯罪,在國家面前、在人民面前、在我們子孫面前,我們都將是罪人,罪不可恕。

咚……一聲巨響,大兵的拳頭重重的砸在桌上,震得筆筒翻了個身,啪聲摔到地上了,一瞬間,大兵被刺激得熱血賁湧,怒髮衝冠,他一下子明白了,自己沒有找到的秘密,根本就是公開的秘密。

陳向東驚得推門進來了,緊張地問著:“南哥,您怎麼了?”

“這是怎麼回事?”大兵拍著父親留下的手書問著。

陳向東急步上前一看,然後他面露難色,囁喃著,這個這個……都過去很久的事了。

“那解決了嗎?”大兵問。

“不……不可能解決,這不是公文的行文標準,不可能有帶著個人感情的公文啊,所以……”陳向東喃喃道。

“依我父親的性子,不會坐視不管的,對嗎?”大兵期待地問。

“對,他犧牲前一直在向上反映這事,市國土資源、公安、緝私,我和他還到過幾次省城,到軍區也反映過,可這個不在我的職權範圍裡啊……後來他犧牲後,這事……”陳向東像做了錯事一樣,低聲下氣。

“沒人管了?”大兵怒極反笑道。

不幸言中,陳向東點點頭。

大兵瞪了陳向東一眼,這位通訊員出身的,恐怕也管不了什麼,他翻著夾本,把這一摞紙取了出來道著:“這個我帶走了……大店鄉在什麼地方?這個名字……”

他突然愣了,似乎就是父親犧牲的地方。

被瞪得心驚肉跳的陳向東,輕聲道著:“對,就是南副部長出事的地方。”

“你……好像在隱瞞著什麼。”大兵道,在極度的刺激下,他犀利眼光,他的敏銳思維,似乎被喚醒了,一瞥眼便捕捉到了陳向東臉上表情語言。

“好吧,瞞著你我會於心不安的,其實大店鄉的災害,始於盜採濫挖,本不就不多的森林和植被都被破壞,特別是公路沿線,在未發現稀土礦藏的前五十年裡,自然災害很少,這幾年,幾乎每年都有,泥石流、地下沉降、塌方,就沒有斷過。”陳向東咬牙切齒地道。

“那這不是天災,是人禍?”大兵憤然道。

“對,一直就沒有停過。”陳向東道,他有點恐懼,因為在南征的眼中,彷彿蓄著一把火,一把即將燒起來的火,血紅血紅的眼睛,讓他不寒而慄。

可卻意外地冷靜下來了,大兵起身頭也不回地道著:“帶我去趟大店鄉,我想想我父親去世的地方。”

陳向東愣了下,然後匆匆追出去了。

片刻後,人武部那輛指揮救災的國產勇士車,疾馳出了大門,朝省境邊上駛去……

……

……

“……我們地方武裝,大多數時候只參與基建、救災、戰備訓練一些常規性任務,每年主要任務就是徵兵和安置復員,沒有什麼許可權,這事南副部長給地方反映了不止一次……你也知道,和平時期,當兵的說話還不如個當幹事的……”

“緝私的在嵐海查過,咱們這塊地理位置特殊,市區臨海,而大店一帶,又是省境,不光是當地群眾,還有亂七八糟來的人,怎麼查得清啊,稀土那東西大部分人都未必見過,津門港也查到過幾次,都是罰沒和查扣,罪行也不重……”

“黑礦主在當地都有點勢力,地方公安輕易不敢進去,也查過,不過都是前腳炸礦,後腳一走,人家又開口子了,打而不絕啊。”

“南哥,你怎麼了?”

絮絮叨叨,陳向東說著,大兵一直一言不發,似乎沒有討論的興趣,車疾馳了一個多小時,據陳向東介紹,就這一段路,當天救災的時候,足足走了四個小時,普通的颱風災害,頂多是掀房頂颳倒樹,有清障車在,湊和著可以通行,但遇上泥石流之後就不行了,車隊足足滯留了八個小時才通開路面。

“療毒得刮骨、斬草得除根啊。”大兵莫名地道,說了句不相干的話。

陳向東疑惑了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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