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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上來了,大兵拿著手機喀嚓一張,一亮,張如鵬愣了,那就剽悍、怒起、惡毒的兇相,淋漓盡現出來了。
“人性本惡,誰都有與生俱來的惡念惡相,就這個樣子。”
大兵一把拽回自己手機,裝起來,不吭聲了。
餘怒尚在的張如鵬似乎明白了,情緒一直處在緊張和惶恐臨界的嫌疑人,那外在的氣質,自然和普通人有質的區別,他想了想,莫名地想起那個啃著垃圾箱裡刨出來東西吃的小女孩,於是成功地把自己心態變得惡念外露。
叮……聲,電梯到站,出門,兩個凶神惡煞誕生了,像從地獄之門傳送回來的一對。
1501門虛掩著,大兵大大方方推門進去了,果真是順風順水,門應說話的女聲不見人,沙發上坐了個面色枯槁的男子,面色臘黃臘黃的,頭髮白了一片,腰佝的厲害,像恐懼一樣,根本不敢抬頭看來人。
嚇破膽了,否則不會老老實實開門。
“慄勇軍啊,抬頭,看著老子說話,能吃了你啊。”大兵囂張地坐在沙發上,一翹二郎腿,命令的語氣道著,張如鵬扮著打手,站到了陽臺視窗,望風似地瞧著窗外景色。
慢慢地抬起頭來了,失神的眼睛,瘦到顴骨高聳的臉,他茫然地看著大兵。
麻木了!就像公務員習慣性的煩躁和厭惡表情,習慣性地對按部就班麻木一樣。這個人肯定被欺負到已經麻木了。
“這個事,基本就了了,你同意嗎?”大兵問。
嗯……慄勇軍不迭地點頭,表示同意。
大兵卻是全身一抽,像緊張一樣審視著慄勇軍問著:“你別緊張,我就是來確認一下,你對我們沒有威脅了。”
話說得莫名其妙,張如鵬反正沒聽懂,可慄勇軍卻是理解得透徹,他惶恐地道著:“沒有……我都這樣了,還能幹什麼,連警察現在也把我當仇人看了……”
張如鵬驀地一凜,明白了幾分,這個關鍵人證是董魁強的定罪關鍵,可如果沒定罪,那就是人證反口了。
“也是啊,所以你才能安安生生在家待著嘛。”大兵一換腿,換姿勢,吊兒郎當坐著一指他,慄勇軍略一輕鬆的表情出來,大兵話一轉道著:“不像那個女的,一點都不識相。”
慄勇軍像被針紮了一下一樣,驀地渾身抖了下,張如鵬悄悄瞥到了,那傢伙的手開始一直在抖。這不是個好兆頭,張如鵬想回身過來問,大兵咳了一聲,壓回去了。
大兵離開他的位置了,往慄勇軍的位置挪了挪,嚇得那人要起身,被大兵一把抓住腕子,摁著坐下了,慄勇軍驚恐地看著,大兵一下子摘走了他的手套,傷痕宛然,腕部像被啃了一條,右手的兩根指頭永遠無法恢復了。
大兵看著他,慄勇軍嘴唇哆嗦著,發不出聲來。
他媽的,嚇成這樣,不好辦,大兵思忖片刻問著:“有人讓我來安慰你一下,對於你的傷情他很關心……對了,你不會恨他吧?”
“不……不……不恨,不恨……我不恨魁哥,一點都不恨……真的……真的……你放過我們吧,我什麼都沒了,我這輩子都完了……我什麼都沒說,什麼都沒給警察說……”慄勇軍說,像被大兵的眼光嚇到了,一抽回手,撲通聲跪下了,說著說著,鼻涕眼淚一起流著哀求上了。
“哦,態度不錯。”大兵後躺著身,不屑看了對方一眼,那冷漠的眼光裡竟然一點同情也無,他像無聊一樣,卷著舌頭,吹著唾沫泡泡,審視了跪著的慄勇軍好久,才悠悠開口問著:“我和我兄弟是新來的,以前你們發生過什麼,我不清楚……把你該怎麼做,自己重複一遍,我回去交差。”
這是根本不知道怎麼回事,張如鵬揹著身,生怕自己的表情露餡,他沒想到,會是這樣一個問話的情形,而且效率奇高,就聽到慄勇軍顫抖地,聲不絕口地道著:
“……警察問,就說認錯了。就說是高宏兵砸的我指頭……還說不是拘禁,是打昏了,就忘了放我了……問陳妍,就……就說不,不知道怎麼回事……如……如果再有人來問,除了這些……什麼也不能說……”
這就是真相,受害人是被協迫了,張如鵬氣得手捏著指節,在咯咯微微作響。
可這也不是真相,估計也就在這種條件下慄勇軍才敢說話,換個地方,如果面對警察,恐怕他未必敢開口。
這一點同樣讓大兵作難了,窩囊到極致的人,比橫人蠻人難對付多了,大兵思忖道著:“嗯,很好……但是有一個問題,能幫幫我嗎?必須得幫,對我們都好……起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