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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少在明裡暗裡起效的規則及潛規則?
到了第一看守所,莊海峰都懶得下車了,站在車後,開著車後廂,那間小籠子隔間。解押檔案扔進大兵,大兵整整法警制服,進了兩道門,檔案驗明,過了一會兒,才見管教帶著嫌疑人從號子裡出來,出最後一道門,打上手銬,簽字,這才交給大兵。
兩個,一個發疏獐頭尖下巴的中年人,老佝著腰,另一位居然是個胖子,看守所的低劣伙食居然沒把他餓瘦,一搖一晃邁著公鴨步子,這位不用佝腰,想彎腰都不容易。
待遇很直觀,莊海峰站在解押車前厭惡地一指車裡:上去!
兩人上去,拍好門,上鎖,驗過檔案,出看守所,一路回返,這個感覺讓人怪怪的,而且有嫌疑人在場,法警都會虎著臉,保持著自然的沉默,一直回到中院都沒有說一句話。
兩人帶進了已經打掃乾淨的隔間,先提審的是那個胖子,沒成想居然是位做假護照的好把式,他被莊海峰帶到庭上了,那兒有法官、書記員、公訴人,莊海峰頂多站在門口等著結束,其實法庭沒有想像中那麼莊嚴,大多數時候是非公開庭,從檢察移交過來的都是已經定案的,公訴一念、庭審一過,事實清楚,證據確鑿,沒異議就結束了……過不了幾天判決書就下來了,到時候,還得法警去看守所交給嫌疑人。
“大哥,大哥……”
一個不和諧的聲音響起,大兵側頭,是那位佝腰的,正賊頭賊腦小聲試圖跟他說話,按照紀律,是不能和嫌疑人接觸的,大兵沒吭聲,那位哀求道著:“給支菸吧,這裡面憋得好難受。”
“裝吧,你根本不抽菸,看守所裡就能抽菸,也輪不到你吧?”大兵道,作為曾經的特勤,有一點長處保留下來了,那就是眼光,他沒有聞到明顯的煙味,而且這個佝腰的在正常的認知裡,也屬於號子裡的最底層。
“哎呀,這您都知道……不瞞您說啊,大哥,給我幾個菸頭就行,我們出來提審開庭都有任務的,一個菸頭也拾不著,回去得捱揍啊。”那位嫌疑人哀求著,而且早瞄上了,手在號裡子指指不遠處:“那兒,那兒……就有。”
指向處是垃圾桶,桶上凹蓋裡,有幾個或長或短的菸蒂,大兵納悶了,忍著笑問:“你們這號子裡,居然還有目標考核?”
“可不,牢頭管得嚴呢,揀不著好菸頭,捱揍呢。”嫌疑人道。
“怎麼?看著我好說話?會給你揀菸頭?”大兵瞪著道。
“不是,你看您……像好人。”那位嫌疑人抬頭了,期待地看著大兵,大兵驀地省悟了,也許是特殊境遇的原因,可能自己的眼光中,缺少了法警慣有的厭惡、嫌惡,以及避而遠之,才讓嫌疑人視作好人。
這個省悟讓他哭笑不得了,瞅瞅這位身瘦骨細的毛賊,他拉著臉道著:“知道里面不舒服還不幹好事,犯什麼事進去的?”
“沒……沒犯什麼事,就回家拿了點東西……就被抓進來了。”嫌疑人囁喃地說著,彷彿也是位心理大師在,在察言觀色。
“撒謊是吧?能讓中院判你,能是就回家拿了點東西?”大兵道。
“嗯,我是去別人家拿的。”嫌疑人猶猶豫豫道,在這一剎那,他看到了法警的嘴角上翹,然後大兵這位法警露糗,側頭看,那貨正笑眯眯向他示好,而且愣是用這句話,逗出大兵的笑容來了。
“哎大哥,就倆……給倆菸頭,我念著您的好呢。”嫌疑人順杆往上爬了。
“不行啊,帥哥,我在監控探頭下,是不能和你接觸的……對不起了。”大兵道,拒絕了,拒絕時,明顯地看到嫌疑人身形萎縮,眼光黯然,靠著鐵門,像被人奸毆一通一樣,垂頭喪氣的。
不知道觸到了大兵的那根神經,那怕是目睹死亡已經冷血,那怕是身處敵對的位置,也莫名地讓他有點憐憫,他不知道這個憐憫來自於何處,似乎不是他這種人應該有的,就有,似乎也不應該給籠子裡關的這種人。
“你家裡,還有什麼人?”大兵輕聲問,保持著警戒的姿勢未動。
“有老婆,肯定早跟別人過上了……有娃,出去肯定不認識我這個爹了。”這位年紀已經不小的嫌疑人,憂桑地看著號子裡的水泥頂,那神情好不落寂。
“你不是一進宮了,這麼油滑,而且敢撩法警,應該是個老油條了,第幾次了?”大兵問。
“不算派出所的,第三回了,這回慘了,摸了對鐲子居然是玉的,居然值十幾萬……哎他媽的,讓我兩千塊錢給賣了,沒文化真可怕啊,坐牢都坐得糊里糊塗的。”嫌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