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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告訴老張:“師不必不如弟子,不要驚訝。”
“瞧你這小樣拽的?我怎麼看你,像和他是同夥啊,不能一進門就知道了吧?”張如鵬還真是驚訝了。
“有些事用眼睛看,有些事得用心去看,一個玩槍的,就像你,摸槍的感覺應該比摸女人的感覺還要好,你說他這樣一個深藏功與名的人,長年蹲在路邊風吹日曬的,不摸著心愛的玩意,不摸著讓他有成就感的東西,怎麼可能安生啊……我在指揮部在螢幕上就看到了,我都敢說,那肯定是用過的槍管,肯定承載著讓他回憶的東西。這就是變態和普通人的區別,普通嫌疑人可能生怕別人找到他的犯罪證據,而變態的不會,他們對此沒有罪惡感。”大兵道,手輕輕地摁在桌上,不知道又在感覺什麼。
“那你不早說。”張如鵬愣了下,明白了,這肯定是被用過,又捨不得扔掉的東西。恰恰這東西,很可能是找到舊案的直接證據。
“當著領導面挑刺啊?下面的兄弟都不容易,那不故意讓他們挨訓麼?”大兵幽幽道,隨口道了句。
這一句讓張如鵬感觸良多,似乎和以前咄咄逼人的大兵,此時已經宛如兩人,他又低頭看向窗外,看著忙碌的同行,心裡邊油然而生的感觸,全部化做一聲長長的嘆息。
……
……
槍管,焊點平整,幾不可見,變成兩條磨得鋥亮的推杆,每天就在街頭風吹日曬,拆解的手推車,在角鐵的接合處,焊著稜形的保護架,細看之下,它卻是另一個槍部件:擊錘。
七隻槍管、七個擊錘,都在這個不起的手推車上,雖然來不及做彈道的檢測,不過它經歷的故事,肯定讓看到的警察們開始心生凜然了。
“總隊長,看來我們碰上的,是個難纏的對手啊。”省廳方處長,悠悠嘆了句,頭痛欲裂地撫著前額,午時已過,全城的搜捕已經進行了幾個小時,一點訊息都沒有找到。
“再難纏也得纏住他,小謝,你們當時是怎麼發現這個人的?”總隊長紀震,徵詢的目光投向謝遠航了,這個小刑偵隊鍥而不捨的追到今天,實屬難能可貴,他補充道著:“我看過備忘錄,你們最早在八個月前就反映過,中州當地有地下兵工廠,懷疑可能製造出仿製槍械,而且作工精良,同時懷疑有一位或多位制槍的高手,可能參與過數起搶劫案件。”
“比這個還要早一點,一年多前,我們重啟春暉路儲蓄所搶劫殺人案,求教到了一位津門來的特種警察,其時他的情況不樂觀,一直被懷疑患分裂性人格,他不是本地人,生面孔,做事又不規矩,沒有人懷疑他是警察,此事和他商量的目地是,我希望他能混到地下世界裡,試著幫我們買到槍支……當時的設想是,籍此可以證明,確實存在這麼一個制槍團伙,因為之前我們對春暉路搶劫案重新鑑證的時候,發現武器改裝過,如果這夥繼續作案,那經過這麼多年,肯定作案的手法,會有質的飛躍。”謝遠航道。
他停下來了,似乎不知道該怎麼講述這個故事,紀震催著:“後來呢?”
“買到了,很容易就買到了,弩、箭、汽壓槍、小口徑步、手槍,都能買到。”謝遠航輕聲道,緊張似地看了省廳來人一眼,紀震同樣瞪了一眼,上層的官僚很多時候是對違法犯罪的放縱,估計昇平日久的大員們,會把這份情況反映當成是危言聳聽。
紀震打破了尷尬道著:“於是你們判斷出,這個制槍的團伙,和槍案有關聯,又是怎麼做到的?我聽說,還在案發前判斷到了津門槍案即將案發。”
“因為有數起案件,沒有目擊,沒有彈道檢測,甚至連案發的過程都無法回溯出來,我們研究了這些案件很久,發現了他們之間都孤立的,根本找不到共同點……”謝遠航道,他像猶豫一樣,似乎有口難言,爾後又咬牙乾脆全盤托出了:“可這位疑似分裂症患者的警察,他找到共同點了,可找到的共同點,我也不敢相信。”
紀震脫口插了句:“殺人的手法,槍擊的部位?”
謝遠航點點頭:“對,他說作案的手法可以千變萬化,可以隱藏痕跡,但殺人的手法不會,從這個殺人的手法上,他判斷:是同一人所為、不是一起兩起案件、有反社會性格傾向、用槍作案而且又能隱藏住痕跡,恰恰反證出應該是個精通槍械的人、幾點連起來,他認為制槍和槍案之間,應該有某種聯絡。到這個程度,我們覺得離我們期待找到春暉路搶劫案的線索已經差到十萬八千里了,於是就暫時放下了,但是他卻入迷了,一直咬著這條線索不放……前數日,聯絡不上那位‘八爺’之後,他匆匆來找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