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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伸手從脖子上取下一個小錦囊,遞給李眠兒。
李眠兒迅速伸手接過,從囊中掏出一卷小小的帛布,她握著帛,心跳為之加劇,不用說,這帛定是周昱昭寄來給她的,不知裡面說了些什麼!
第一百五十八回佳歡未偶香閨杳(中)
李眠兒深吸一口氣,突記起金川還在旁邊,自己剛才那副小女兒家情態不是被他悉數瞧了去,不禁粉面茵紅。
顧不得金川什麼模樣,李眠兒輕悠悠展開帛布,果然是周昱昭的字跡,卻一如既往地只有寥寥數字:半月前聞知爾腕傷已愈,雖不及一月之限,然私以為,今晚的金川定不會空手而歸!急盼!珍重!
看罷,李眠兒面上發熱,抬著瞅瞅金川,見金川正緊盯著自己不放,面上不由一嗔:“將才還答應說是想我才來的!那——這是什麼?”李眠兒晃晃手中的帛布,“明明是來取東西的!”
金川手舞足蹈,極力否認,可李眠兒兀自羞惱不已,周昱昭就跟有千里眼似的,隔著萬水千山,自己的舉動竟被他猜得一分不差,滿腹的羞赧無處可洩,自然是要尋到金川頭上的。
金川再次拿他那顆猴腦袋往李眠兒夏被上左蹭右蹭,又學那小狗撒歡在床上打了兩個滾兒,李眠兒見之,“撲哧”笑出聲來。
李眠兒反嗔為喜,金川看到,連忙直起身子,拿起空錦囊,湊到李眠兒下巴處,指指囊內。他這是要她把答應給周昱昭的東西放進去。
真是有其主必有其僕啊!
李眠兒心中暗歎一句。縱然覺得周昱昭有些欺負人,可天色已不早,自己的燈若亮太久不大妥,遂也只得無奈地伸手到枕下,夠著那方繡帕,也不展開看兩下,直接捲成一個小裹,兜手裝進囊中。她亦不想叫金川看到自己親手繡的帕子,已經怪羞人的了。
金川勾著脖子朝囊中覷了覷,接著便紮緊囊口。重新將錦囊掛回脖子上。
李眠兒對他指了指床頭的燈:“我這就要熄燈了!”
金川忙示意她先別,李眠兒奇道:“還有事?”
金川撩起帳子一角,指了指床外,李眠兒撐起上半身,探頭朝帳外看去,卻見窗臺上立了只飛鳥,確切的說,那算不得鳥,而是一隻蒼鷹。
李眠兒瞪大了眼睛,轉眸問向金川:“那是哪兒來的?你帶來的?”
金川點點猴頭。又不知從什麼地方變出一個類似陶笛的東西,形狀小巧,不過冬棗那麼大點兒。他指指上面的四個小孔。然後又指指外面的那隻蒼鷹,再對著李眠兒,用左右兩隻前爪做了一套簡單的指法。
李眠兒拿眼瞥瞥窗臺上的蒼鷹,曉得金川手中的這隻陶笛是指揮那隻蒼鷹所用,眼下他這是給自己做示範呢。
雖然方才不明白金川的意思。不過他使得那套指法她已記下,是以她接過陶笛:“我知道了!這隻鷹是他的?”
金川又點點頭。
“那我的信可以直接送給他?”
這回,他卻搖了搖頭,然後他取下脖子上的錦囊,躥出錦帳,跳到窗臺上。當著李眠兒的面將錦囊掛到那隻蒼鷹的脖子上。接下來,他就站在窗臺上,對著李眠兒手足並用地打了一番手勢和腳勢。
李眠兒看懂了他的意思。她沒法直接指喚這隻鷹把她的信送給周昱昭,只能使他先把她的信帶給金川,再由金川指喚他送到周昱昭那兒去。還有,這兩天她還不能用他,因為就在將將才。金川剛剛指使他將裝有她帕子的錦囊送去南方周昱昭那兒!只有等他回京後,她才能開始指使他。
李眠兒明白一切後。便朝金川揮了揮手,對他做了個口型:“我曉得了,你現在,快帶著他離宮吧!”
金川會意,“刺溜”一下,就沒了身影,順道還不忘給她合上了窗子。
李眠兒趕緊熄燈,重新躺回床上,摸著手中的陶笛,胸口起伏不停。
自己目前的處境,周昱昭果然是瞭若指掌的,雖然那人遠在天邊,可她總覺得他就在自己的耳畔一樣,不知道哪個時候,他就突然出現在她的面前。
將才金川領來的那隻鷹,一定是個信差了,這傢伙!人家都使鴿子,他竟連鷹都用上了。
李眠兒暗自咂咂舌,不過那鷹看起來挺兇猛的,也不知自己能不能使喚得了他。
這一夜,李眠兒睡得很淺,迷迷糊糊,自己也不知什麼時候開始睡沉實的。
之後的幾日,她一直小心留意宮中的動靜,並沒有聽到什麼猴子之類的軼事,她才稍作寬心。
天氣越發熱起來,再過一日,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