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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店雜役一離開,李眠兒抬眼給金川遞個眼色,金川會意,嗖得躍到門邊,一腳把門踹上,毫不留情地把周昱昭關在了門外。
李眠兒雖然腦子裡一片混亂,若是換作以前,她一定會泡上許久,一直到把思緒理通了,再出浴。可這會兒,知道外面正守了個男子,她又怎麼能冷靜地思考呢!
於是快速地沐浴更衣,然後衣著齊整地開了門,現了一下身子,便將門關上,從開門到關門,她都沒有迎向周昱昭看過來的視線。
周昱昭盯著緊閉的房門,磨了磨牙,甩袖走開,尋到一處水槽,簡單衝了一把涼,便敲開蒼鷹所住的房門。
正淺眠著的蒼鷹聞聲,光著膀子就去開門,一看竟是他主子,趕忙回床拿了上衣麻利地套上:“爺,您怎麼跑我這兒來了?”
“睡吧!”周昱昭面色冷凜,臉上還流著水,上衣下裳都半溼不溼的,聽了蒼鷹的問話,只應了兩個字,就倒頭朝另一張床上躺下,閉目而眠。
蒼鷹心下納悶。勾頭看了看床上的主子,見他眼睛闔著,呼吸均勻,當他已經睡著,便不再多問,重新躺下接著睡去。
聽到蒼鷹漸漸綿長的呼吸,周昱昭心頭煩躁,睡不著可也不想睜開眼來。
李眠兒這廂也好不到哪兒去,不過不似周昱昭兀自在那稀裡糊塗,她卻要清醒許多。她甚至慶幸自己幡然醒悟得早。
果然,色令智昏!
自己須得隨時警醒,萬不能因為整日同俊美的周昱昭呆在一起。就生麻痺之意,忘記自己的處境。
自己須得重新謀劃,過去的一切皆成泡影,而未來殘酷冰冷,說不定傾盡自己所有心血和努力。都未必能換來從前的一截,可事到如今,容不得自己了!
出了這麼一件事,李眠兒直覺喉間卡了根刺一般,直盼著時間跑得慢點兒,太陽能在天上多掛一會兒。她實在不知晚上該如何面對周昱昭。
晚飯時,周昱昭珊珊來遲,雖有帷帽遮住臉。可他渾身上下透出來的氣息冷得逼人,同樣頭戴帷帽的李眠兒,吃飯時,視線最高只觸著對面之人的衣領處,堅決再不往上去。因為離得近,他的眼睛又那麼亮。即使有帷紗相隔,她也怕碰到他咄咄逼人的視線!
是以,一頓飯下來,兩人的視線沒做半點交集,只低頭匆匆各刨了一碗飯菜。
隱約瞧出引不對勁的蒼鷹不時朝他二人瞄上兩眼,瞄了幾次後,最後證實了自己的猜想。遂而飯後,上馬前,他特意關照兄弟們小心行事,主子心情不大好!
車廂中,李眠兒緊緊摟著金川,低眉垂眸。
周昱昭倚在車廂壁上,閉目無言,當車輪下的路漸漸平坦寬闊,馬車顛簸不再時,他悄然睜開眼來,定定地盯向對面的李眠兒。
燈火下,她的面上少了幾分坦然淡定,取而代之似是謹慎、似是防備。
“聰明如你,不會連句玩笑話都聽不出來吧!”終於,周昱昭先開了口,語氣中不乏難以置信的味道。
李眠兒抬起眼簾,迎上週昱昭的視線,毫不退縮地應道:“聰明如我,自然分得清哪些是玩笑話,哪些不是玩笑話,卻是肺腑之話!”
“你不會是以為我先前的那句是肺腑之話吧?”周昱昭坐直身子,眼睛微微眯起。
“是不是肺腑之話,現在還難說!時間久了,便見分曉!”李眠兒闔下眼簾,右手一下一下地在金川的身上撫摸著。
“呵,我費了恁些心血,到頭來換來你一句‘現在還難說!’”周昱昭自嘲一笑,搖了搖頭,倚回車廂壁,閉上眼睛,蹙著眉尖不再言語。
李眠兒抬眼看了一眼對面之人,盯著他眉心湊成的小窩,心裡一揪。
是,自己這樣曲解他的意思確然很殘忍!
可是,若自己不是一心一意等著他,又何故會淪至這般境地?
若自己不是一心一意、拋開一切為著他,又何須勞費那般腦筋?
如果自己現在不殘忍,那未知的未來就會對自己殘忍,直令自己萬劫不復得殘忍!
李眠兒雙眼微闔,櫻唇顫抖著再啟:“我曾經以為,只要有你在身旁,我便無憂了!然,我卻忽略了至關重要的一點。你,也許會在我身旁一時,可是,你能在我身旁一世嗎?”
當你不在我身旁時,一無所有的我又該如何自處!
聞言,周昱昭豁地睜開雙眼,精亮的眸子烏漆一般。
“我會一直跟著你,只是我不想附著於你!不想被人認做你可有可無的附屬品!”李眠兒睜大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