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閉目養神大概至亥初時左右,屋外忽然響起異樣喧囂聲,李眠兒本能地驚起,她披上衣服,快步至窗邊,警惕地開了道窗縫,朝外探看。
前頭的城門樓上加燃起許多火把,人頭躥動。
果然是出了什麼事,李眠兒繫好衣服,以防突變,如此戰事之際,任何意外都有可能發生,不排除北寒有人前來偷襲的可能。
作此一想,李眠兒神經緊繃,如臨大敵,隨時準備應對突發狀況,她伸手小心翼翼地觸向窗戶,打算關起窗扇,不料一道猛力襲來,窗子被硬生撞開,由外滾進一團黑影。
李眠兒倒退著無聲驚呼,不過,很快她即鎮定下來,問向來人:“昱昭,發生什麼事了?”
第二百三十六回 迷霧漸開狼虎現(三)
周昱昭面上無波,李眠兒看不明他的情緒,只聽他低低地說道:“金川被父王派出去了,你這我不放心!”
“哦!”李眠兒嘴上應著,但視線始終縈繞在周昱昭的臉上。
周昱昭沒有迎向李眠兒的目光,只攬過她的肩往屋內走去,快至床邊時,他才又道:“明日一早,我們就出發去龍州!今晚我歇在你這裡!”
一定是出什麼事了,雖然周昱昭表現得平靜淡然,但是他如此緊張自己,明擺了剛才是有事情發生的,且衝他隻字不與自己提,很可能剛才的事與自己帶些關聯。
李眠兒心下這麼猜想,既然周昱昭不願說明,她便不再逼問,僅是靜靜地坐於床沿,爾後不時地瞅眼坐在對面凳上的周昱昭。
儘管屋內有種奇樣的安靜,但是外面不時傳來的腳步喧囂聲已經不言而喻,李眠兒心裡隱隱有不祥的感覺,雙手禁不住地攥緊被單,可一旁的周昱昭始終閉闔雙眼。
忽然,隔壁隱約透過斷續的痛苦嗚咽聲,聞此,李眠兒凝神細聽,那嗚咽聲不是顧流蘇的,竟是像顧長山的聲音。
驀地扭頭,李眠兒定定地看著周昱昭,不需發聲,她知道周昱昭能感覺到自己的目光,她在等他主動開口。
僵直的姿勢維持了足有半刻,那廂周昱昭才珊珊啟口,只是聲音前所未有的陰沉,說出來的話更是讓李眠兒渾身汗毛齊豎。
“一北寒的細作也或者是刺客混進了瀋州城內,將才趁熱鬧一箭射殺了顧流蘇!”
聽言,李眠兒身心俱震,她實在難以置信,上午還活生生的一個水靈姑娘。轉眼間已是香消玉殞,眼前她的音容笑貌似乎仍那麼清晰靈動。多麼幼小的生命,她的美好年華幾乎尚未開始。
李眠兒抑制不住心頭的悲憫,胸腔像壓了塊巨大的棉花團,堵得她呼吸不順暢。
“還有其他的傷亡……麼……”此問將吐出口,李眠兒的面容忽地一僵。
不對。不對!這件事故根本不是自己所想的那樣簡單,顧流蘇的死……
屋內沒有點燈,夜色中李眠兒的臉白得沒有血色,雙唇也在微微顫抖,她的雙眸直直地盯著依舊閉目不睜的周昱昭。
顧流蘇是被那個北寒細作當成自己給射殺了!!
下午她借走了自己的雪狐披風,晚上賞燈她自然樂意穿著它。顧長山受馮螢之邀,想必位置不會居得太次。何況他又對自己治病有功,無論武王還是周昱昭都會禮待之;而身為他的寶貝孫女顧流蘇,當然得挨著她爺爺緊坐了,這麼一來,顧流蘇的位置在整個座次中也是顯得十分重要顯眼的,想必換成自己過去賞燈。大抵也就那麼樣一個座次了。
同樣身形,同款衣服,同等地位。又在一個月黑風高的夜晚,換誰都有可能將顧流蘇認作了自己,何況北寒的一個細作。
隔壁顧長山的痛哭聲仍舊隱約傳來,如此寶貝的一個孫女在自己的眼面前被一箭射殺,他的怨恨可想而知。
李眠兒理清來龍去脈,便再也坐不住了,她得做些什麼。
顧流蘇,先是被武王暗拘了半日,再又被自己利用了身份,如今竟替自己丟了性命,李眠兒倏地起身,提腳就衝向門前,卻在半道被周昱昭伸手攔了下來。
“現在,除了少數人能想通其中玄故,餘者皆理不出頭緒,此事多不結不如少一結!顧流蘇也是命裡該有這一劫。”周昱昭低低地從嗓眼裡哼出這麼句話。
聞言,李眠兒緊蹙眉心,懵懵地看著周昱昭,一時不知進退,心內更是糾結萬分。
而此時的周昱昭儘管面上一片泰然,殊不知他的內心甚至比李眠兒還要來得焦躁、後怕。
剛才混亂中,那刺客又是蒙面且寬衣大袍,他無法看清他的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