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拓拔意低頭踢了踢筒靴的鞋底,李眠兒順勢看過去,見他鞋底粘了一根兩寸來長的土草,定是他將才在山周視察時帶回來的。
踢兩下。那草還粘在鞋底,拓拔意抬眸間,瞅到李眠兒正看著他鞋底,遂而作罷。提腳朝她走來,不再理會鞋底那草芥。
來到李眠兒身前時,拓拔意負手而立,雙目鎖在她的臉上。
李眠兒被他看得著實不自在,側過身子,面向金川,繼續給他捋毛,樂得金川閉目享受。
“既然你確是顧長山的孫女。明日我自會將你送還!”拓拔意道出他的反應。
果然。扎力剛是向拓拔意彙報此事的,李眠兒心頭穩當下來,接下來的戲就能演得順當:“明日?為何要等到明日?我爺爺會急死的!”
“這樣……他才會感激本王!”拓拔意眼中閃過一抹黠色。
“如果今日你就放了我。我爺爺定會雙倍感激你的,我保證!”李眠兒面上滿是著急。
但拓拔意沒有應話,只是靜靜地看著李眠兒一臉著緊的樣子。
“喂——你究竟放不放呀?”半天得不到拓拔意的回答,李眠兒再次喚他一聲“喂”,她偏不稱他一聲“王子”、“王爺”。
在她再三催問下,拓拔意一雙並不潤澤的嘴唇終於開啟,從中溢位一句似自言似自語的話:“當真世上會有如此奇事!那個搖晴,雖長相同她相差甚遠,但神情舉止倒有她三分神韻;你呢,雖長相與她如出一模,偏神情舉止相差甚遠!哎,終究都不是她阿!”
此時此地,若是別個聽了拓拔意這段自噫之言,定是雲裡霧裡,不知其所云,但他的話擱在李眠兒的耳裡,便是另一回事了,她自然清楚拓拔意在自言自語什麼,只是,眼下她的這個身份,不允許她聽懂阿!
於是,李眠兒歪著脖子,斜覷著拓拔意,將嘴一撇,音量不大,但字清腔脆:“那個‘她’是誰個?你剛是不是說我長得像‘她’,可……誰要跟‘她’像來?”
聞言,拓拔意的胸膛輕輕一個起伏,而眼中則悄然泛起一片悽色。
見他這副光景,李眠兒明知自己勾起他心中的痛楚,可事已至此,再不磊落,她也要繼續不磊落下去。
於是,她放下金川,兩步走到拓拔意的跟前,仰起下巴,嚶嚶而問:“她,是你的族人麼?”
她此問一出,拓拔意就冷笑一聲:“呵!”
笑完,他即轉身面向厚厚的帳幕簾,今日沒有風,帳門簾乖乖地垂順著,半點也不飄搖。
拓拔意怔怔望著門簾,嘆聲道:“倘是我的族人,她又怎會淪落得恁樣境地!”
“那她……是誰?”拓拔意似已陷入一種自究自憶的境界中,李眠兒趁熱打鐵。
“她……”拓拔意欲言又止,他回過身,懵然地望著李眠兒精美的面龐,一雙英眸中悽色愈漸愈濃,“她是我過世的妻子!”
妻子!
乍聽此二字,李眠兒腦中倏地一僵,一時沒反應過來此二字是為何意!
是了,儘管她本人自始自終沒有與拓拔意拜堂成親,但舉世皆知,她李青煙已嫁作北寒十一王子拓拔意之妻了;儘管她自己從來沒有認可過這門親事,也從來沒有想過要嫁給拓拔意,更沒有想過成為他的妻子,但拓拔意似乎並不這麼以為,他分明認定李青煙是他的妻子了,即使在他心裡,李青煙已然香消玉殞!
說不震撼是假,李眠兒來赴瀋州前,甚至就在親耳聽到拓拔意說出這樣的話之前那一刻,她都沒有料到拓拔意對自己的用情會如此。
她之所以決定用自己的容貌來作一搏,搏的卻是拓拔意的好奇之心,因為當日在龍州城下,拓拔意當著兩方將士,拆穿搖晴的真面目,也就是說拓拔意是識得李青煙的面容的,那麼自己以李青煙的面容出現在他面前,他極有可能會對自己產生好奇之心,一旦他起了好奇之心,容自己混入他的身邊,那麼接下來的計劃才有實施的前提。
然而,此際的境況頗令她生出棘手之感,一向以硬漢示人的拓拔意竟也有此多情的一面,多少叫她不太適應。
恰好這個時候,李眠兒感覺自己的面上一熱,不管她對拓拔意心意如何,但頭一回聽到一個男子認自己作“妻子”,還當著她的面說出來,就算這個男子並不知曉自己就是他口中、心中一直念念的“妻子”,她還是免不了生出一股女兒家的羞意。
趁勢急轉過身子,李眠兒伸手將高几上的金川摟進懷中,埋首緊緊貼住金川的猴腦袋。
這回,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