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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王特意備了匹精選的千里馬給李眠兒,速度極快,又為她挑了副極舒適的馬鞍,這樣雖然御馬技術差了點,但和金川共乘一騎的李眠兒,倒也能緊緊跟在王鑄的身側,不至落隊。
一路上,光看眾人的行止,便能分辨出這些兵士是追隨武王多年的精兵強將,對周昱昭的關切也是發自肺腑,並不做作。
只一件,李眠兒忽略了,她原以為外面一定冷得刺骨,是以把自己都武裝到牙齒,可她忘了,幾百里路下來,她在馬背上一直這麼上起下伏的,身子沒一刻靜止,一個時辰跑下來,渾身開始泛熱,再一個時辰下來,身上已經冒起汗來。
一行人馬不停蹄,中間只餵了一次馬,然後就接著行軍,李眠兒則趁那會兒功夫,減了減衣服。
到達距瀋水五十里路時,武王命兵士將所有坐騎的馬蹄用厚棉布包紮起來再跑,待抵至瀋水附近時,他們比預計的時間還早到了半個時辰。
第二百二十五回 霜露殷勤東風短(十九)
瀋水是大梁東北地區南部最大河流渾河的一條支流,無論是長度還是廣度其皆算不得大河,但是對於瀋州城來說卻是一條生命之河,此季之時,河上還結著層厚厚的冰,在夜幕中月華的照射下,河面泛著銀銀白光,又因這會兒四周沒有冽冽寒風颳吹,是以,落腳的這一帶地景給李眠兒感覺來竟有一種清和的味道。
當然,武王不可能駐紮在這樣一片平整的瀋水河岸,那樣要不了多久就會被拓拔意發現蹤跡,李眠兒回頭看了看身後,武王正領著三千多人的小部隊借北岸的一處小山丘做天然屏障,悄悄隱紮在山丘的陰面。
而這會兒的她則是由金川陪著,悄悄地來到這不怎麼起眼的一處岸邊順順氣兒,雖然六百里馬程騎下來,她沒有一句抱怨,但天知道她渾身到底有多酸累,當著眾人的面,她不好肆意地癱軟,只能躲到無人的角落,徹底地歇歇快散架的身子骨。
李眠兒坐倒在岸邊一個凍得死硬的巨大泥窩裡,這泥窩又能遮風又能隱住身形,她把金川緊緊地抱在懷中取暖,同時腦袋裡還在不停轉動著。
據武王說,周昱昭同拓拔意眼下正對峙於距南岸幾十裡處的一片山野,周昱昭守,拓拔意攻,之所以拉鋸了這許久,一來是因為周昱昭所處地形有利,易守不易攻;二來便是周昱昭所帶之兵個個驍勇,不似拓拔意之軍,看似人數眾多卻多是些烏合之眾,每次進攻皆是雷聲大雨點小,都被周昱昭一方給擋了回去。
可再是鐵打計程車兵,若沒有了糧草,那也是軟柿子一枚阿。
周昱昭那一邊已近三天沒有糧食可供。將士們幾快撐至極限,拓拔意瞭解到這個情況後,乾脆收掉進攻的念頭,悠然地繞著山野紮了一圈營寨,就等著周昱昭等人餓得匍匐於地,他到時只需順手揀個現成的便可。
其實武王昨日下午便收到周昱昭傳來的信,兒子的脾性,武王清楚得狠,若不是走投無路,他斷不會開求救這樣的口。可見情勢的確到了萬分緊急的關頭。
然太宗始終不願鬆口派兵來支援,費舌無果後,武王這才死馬當活馬醫。只率了幾千兵馬前來瀋水。
李眠兒長嘆一口氣,伸出兩根手指,指腹用力捏揉著眉心,看來如今之計,最最可行的恐怕還是自己腹中的這個計謀。既不會惹出許多動靜,驚動拓拔意大做干戈,亦不會加劇大梁這邊的局勢。
儘管自己的這個伎倆算不得光明磊落,也算不得高超絕妙,或許還很可能會引來周昱昭的不滿,然目下的情勢。她實在無法做到穩穩地呆在龍州城內,靜候希望渺茫的所謂佳音。
想畢,李眠兒從懷中掏出一封出發來瀋水前就已備好的信籤。遞給金川:“去,交給王爺,我就在這裡等著!”
金川一把抓過信籤,眨眼間已躥到了十步開外。
李眠兒偏頭看著金川沒入營地中,便開始耐心地等候。很多話當著武王的面。她還說不出口,如此以信件的方式就要好上許多。還能給他更自由的空間和時間考慮自己的謀劃。
緊緊領口,李眠兒仰脖望著天幕,月光分外皎潔,明日應會是個極好的天氣,若在京都,恰是賞梅的好時候。
瀋州地處龍州之南,理論上來說,溫度相比龍州要高上這麼三兩度,這裡的夜晚,室外氣溫並不像臘月裡那麼難以承受。
盯著夜幕胡思亂想了好半晌,直到脖頸都酸了,李眠兒才收回脖子,怔怔直視著黑咕隆咚的對岸。
又過了兩刻鐘左右的光景,身後才依稀響起腳步聲,李眠兒收起飛遠的神思,小幅度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