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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帶著碧落沿著小路向東,到了一間屋子前:“這裡便是無待居,侯爺在裡面,姑娘自己進去吧。”他說完便離開了,只留下碧落一人。
碧落原不過是信口一說,給自己胡亂找個藉口,可四平偏信了還將她帶來這裡。她一人站在這房門口,進也不是,走也不是。乾脆坐到了地上,抓起一把雪做了一個雪球,朝遠處扔去。
雪球“啪”地砸在一旁的枯枝上,樹上白雪簌簌地掉落下來,紛紛揚揚,煞是好看。碧落起了身,笑著拍了拍手,又轉回頭,忽然皺起鼻子,對著房門做了一個鬼臉:“冷傲孤清的樣子,誰希罕看?”
正文 8 一念之差
“吱呀”一聲房門開啟,她心一慌,身子幾乎摔倒。好不容易穩住了身子,才見到喬瑜一手扶著門,淡笑著望著她。他眼神清澈明亮,笑意一閃而過,轉身又回到了他的書桌前坐下。那支短簫少梨橫在桌上,他望也不望碧落,只拿了一本書自顧看著。
碧落分明覺得自己見到他眼裡的謔笑,她忽然理直氣壯,進去便尋了一張椅子坐下來。她坐在喬瑜的對面,喬瑜只埋頭看書,她便只看著四周。這無待居里,不過一張書桌,幾張椅子,兩個書櫃,便再無其它。
房門半開,寒風掠來,叫她越坐越冷,不由得打了一個寒顫。喬瑜起了身,將爐火撥了撥,又將一盆爐火朝碧落推得近了些。
碧落忽覺得心中一暖,笑道:“不必這般麻煩。”她將自己換坐到了爐火旁的椅子上,對著喬瑜道:“你瞧,這便暖和了。”可喬瑜卻只是正襟危坐,一句話也沒有。兩人默默對坐,碧落愈發尷尬,不由得嘆了口氣,只好搜刮肚腸,沒話找話說。
“我不曉得御六閣是禁地,對不住。”
“以後小心便是。”喬瑜淡淡答道。
“皇上為何不讓人進御六閣?”
喬瑜只是摸了摸桌上的少梨,並不回答。
碧落看了眼窗外,訕訕地笑了笑,問道:“你幾時帶我入宮?”
“未時初。”
“也不曉得阿清昨夜在哪裡?”碧落又道。
“父皇讓她做了宮女,住在宮中,在乾極殿隨侍。”
“那便是同邱繹一樣?”碧落道,“掛個虛職,卻可以隨時使喚。”
“不錯。”喬瑜頷首道。
“可皇上昨夜說要待她如女兒,怎麼不封她做個什麼公主?那才叫威風麼?”碧落一邊暗忖,一邊又自己自問自答:“水居下而利萬物,心中再喜歡這人,也不可叫他太過張揚。”
她想起初見邱繹那日爹爹對她說的話,又想起喬瑜的常明候爵位,忽然醒悟道:“我曉得了,皇上不封你為王,只讓你做一個小小的侯爺,便也是一樣的道理。”
她抬起頭,看見喬瑜正似笑非笑地望著她,她臉一紅,嘟囔道:“我說錯了麼?”
喬瑜道:“在你眼裡,我這般不成器麼?”
“公主便是十分威風,而我只是一個小小的侯爺,就要被你瞧不起麼?”他刻意將那“小小的”三個字咬得格外重,碧落以為他著惱,正想解釋,卻見他面上言笑晏晏,哪有絲毫介意之情。
碧落第一次見到他露出調笑之色,心中一喜,可忽然後腦勺一緊,一陣抽痛,她忍不住“啊”了一聲,便聽到腦中有一個她自己在說:“等我大了,我就嫁給他,他是我的夫君,你們誰也不能瞧不起他。”
這聲音稚聲稚氣,顯然是她幼年所說,可這話裡的他是誰,這話又是對誰說的,她卻仍是一點印象都無。她要再想,卻影像消逝,便聽到喬瑜問:“你怎麼了?”
她抬起頭,看見喬瑜正蹙眉望著她。碧落十分困惑:“我想起了一些事情,可又想不起是什麼事情。”她這話說得稀裡糊塗,喬瑜也不多問,只淡淡地點了點頭。
碧落靜坐片刻,對適才自己記憶片段尋不出眉目,索性放棄,又問道:“你說皇上以卦為名,所以謙王,泰王都是取自卦爻。那你的“常明”兩字,也是卦爻麼?”
喬瑜搖了搖頭,道:“萬物至道而生,覆命曰常,知常曰明。這是老子《道德經》裡的話。”
碧落皺眉道:“萬物至道而生……這話怎麼和那個老相士說得那麼像?”
“老相士?”
“我在曄香樓時,和章清,還有珞如三人在街上遇上一個老相士,他說什麼莫知其所終,若之何其無命也?又說這世間因緣巧合,都是道力驅使。”碧落莞爾一笑,“他給我們測了字,可我們三人都不願信。珞如說得對,若是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