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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人依然是一臉沉著,“先和帝去巴陵任職途中,於夢中逝去,還請郡主莫要悲懷,如今祁陽侯以及郡主的親叔可是在京城等著郡主尊軀。”
我看著完全陌生的周圍,先帝駕崩,這些人臉上卻五一絲悲色,我開口道:“我要見之前廟中的那人。”
藍袍之人一愣,看著我的神色有些漠然,隨即對著身後之人開口:“讓戴匡忠進來。”
之前在廟中見到的那個黑綢人一臉肅穆的走了進來,徑直走過屈曲屏風,在床紗前跪下,涕淚縱橫道:“公主,老奴來晚了!”
透過床紗,我細細觀看此人,此人大約過了知命之年,背有些彎曲,滄桑的臉上,一雙細眼目露精光,很是精明。
“大膽,在馮大人前面竟不知禮節!”藍袍人身後之人一臉怒色。
“我戴匡忠跪天跪地跪主人,你馮志新算哪個!”那黑綢老人冷笑出聲。
執劍之人慾要發難,馮志新卻是擺了擺手,笑出聲道:“如今先和帝禪位於皇上,連江山也已改姓,如今皇上便是你們的天,戴大人——”馮志新拖長了調調“可要慎言哪!”言罷哈哈大笑著走了出去。
我看著前方跪著的戴匡忠咬牙切齒,斂眉輕聲低語道:“把床紗收了,你們都退下!”
“郡主,這於禮不和。”那叫惠桃的女侍出聲阻止。
“於禮,於哪個禮不和?是先和帝的禮還是你們大司馬立的禮?”我看著那女侍冷冷一笑。
她似乎被怔住了,女侍默然,斂神躬身出去了。
“戴匡忠?”我嘴中喃喃著喚著,隨後招手道:“你坐到床邊來。”
“老臣不敢!”戴匡忠顫顫兢兢,“老臣不敢逾矩。”
“戴叔叔,何為逾矩,”想起之前的那個夢,夢中的人,我嘆了口氣道:“也許我是你們所找的公主,也許我並非是公主,可是這有何關係,你們找到了我,我便不是之前越地廟中的那個乞丐了,又或許,我在那所謂的大司馬前面,連乞丐都不如了。”
說出了這番話,我釋然的一笑。
“不,能說出這番話來,必是公主無疑!”戴匡忠淚眼道,“公主莫要怪皇上將你灌藥,其實皇上最不捨的便是公主了,公主乃是皇上的胞妹,一母同胎,萬一城破兵敗,皇上最不捨你被那群禽獸……。。,那時不得已,在他大司馬周秦發兵之前便將你灌藥送出城外,誰知路上出了差錯,公主千金之軀輾轉流落到了越地。”
“戴叔,皇城已破,戴叔莫要喚我公主了,如今我也並非千金之軀了,亡國公主,現在只怕乞丐都比我強罷。”我自嘲著笑了笑。
“公主,莫要怕,”戴匡忠挺直了胸膛道:“公主尚有族親,琅邪王蕭炎尚有駐兵十萬,魯陽王蕭蠻率兵於邊境,況且公主還是祁陽侯的未婚妻,他周秦天大的膽子也不敢動你!”
我沉默了下,隨後問:“戴叔,我還有未婚夫?”
第3章 周秦
車在越地驛站外停了,隨後惠桃扶著我上了另一輛富麗堂皇的馬車,既然尚有帶兵打仗駐紮的族親,馮志新待我尚善。
馬車很穩,並不顛簸,我掀開車簾看著越地的那些樹很快的移過,心中一片悵然。
“郡主莫要傷情,”馮志新騎著馬噠噠得意地過來,“皇上和祁陽侯說好了,在京城等待著郡主歸期。”
我刷的一下,放下了車簾,讓惠桃沏了盞碧螺春,拿著千層酥悠哉的吃著喝著。
這馮志新的嘴臉過分難看,到了京城該是警惕了,我心中想著。
三日兩夜,馬車只在吳地姑蘇停了會兒,到了姑蘇,我下了馬車,看著前方的白雲飄浮,青山如佇,縱然風光極美,可惜我的皇兄,我的親人是在此處飲鴆身亡等的,在山腳處踢了幾下石子,便又被人請上了馬車。
又走了一夜,聽聞又有族弟被封了巴陵王,我那族弟口不能言,周秦倒也放心他繼任我皇兄的位子。
周秦、周秦,我在口中喃喃道,為何,為何一聽到這名字,胸中便有一團火在燃燒,快要燒出胸膛,要燒紅眼了。是恨意太深了麼,我找人拿了本佛經,邊看邊靜心。
很快的我便睡著了,在馬車上,除了吃便只能睡了。
待我睡醒,馬車居然已經停了,我像往常那般伸了伸懶腰,熟料手指一硬,像是戳到了誰的下巴,我整個兒完全驚醒了,睜大眼看著馬車中突然出現的陌生人。
“可是醒了?”來人穿著一身月白色銀絲暗紋團花長袍,外面披著一件灰鼠襖裘,頭上簡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