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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是期望金叔能夠明白,你的執念,並不能為弼國指引一條正確的道路。”說著,他不徐不疾地站起身來,背過身負手而立,“金叔,”他輕聲喚著,目光悠遠而深邃,“放下過去,你才能真正看到想要的未來。”
語畢,他神色堅定地走向了來時路,徒留金叔一人怔怔地躺在那裡,猝然意識到了某個極其重要的可能性。
而當他急急抬眼欲追尋男子的背影時,對方卻早已走遠。
畢無莊徑直來到了風雅居的前廳,隻身一人坐在了那個他常坐的位置上。
面前,是縱橫交錯的棋盤,若是盯著前方看久了,似乎還能目睹那巧笑倩兮的容顏。
可惜,那終究都只是他製造的幻象。
物是人非事事休,明眸皓齒今安在?
他本以為,縱然他放不下、捨不得,時間也會為他沖淡所有的悲傷與苦痛。
然誰人能料,日子一天一天地過去,他內心的思念非但沒有絲毫減少,反而與日俱增——即便他沒日沒夜地埋首於朝中事務,也還是牽掛得輾轉難眠。
他從未想過,自己有朝一日會變作如此。
可是如今的他,是真的陷進去了。
朝棲……她還好嗎?她在哪裡?
在腦中勾勒出伊人巧笑倩兮的朱顏,他卻只能與自己對弈,以期略解相思之苦。
直到黑白棋子相繼落下的聲響中,突然摻入了一個老人家的嗓音:“我說,既然這般想念,為何不去尋她?”
畢無莊落子的動作遽然一滯。
“前輩還沒走嗎?”須臾,他略微扭頭道。
“嘿?老頭子我幫你這麼多的忙,你現在居然要趕我走啊?!”老人頓時氣不打一處來,三步並作兩步地繞過屏風,一屁股坐到了畢無莊的對面。
“晚輩不是這個意思。”畢無莊抬了抬眼,卻沒一點兒心思同來人說笑。
老人家眼瞅著面前的年輕人果真是如他所料——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子,不由得就皺起眉頭嘖了幾聲。
真是個痴情種。
說起來,那丫頭也真夠絕情的……
唉……這群年輕人,當真是沒個消停啊!少了他可怎麼辦喲!
自詡不可或缺的老人驟然生出一股“好人做到底,送佛送上西”的大義凜然感,當即盯著畢無莊的臉慫恿道:“我知道那丫頭在哪。去不去?”
畢無莊好不容易恢復的節奏這就又被打斷了。
他差點就失態到猛地一抬頭,向對方投去錯愕的目光了。
“嘿?行行行,你就裝吧。”見對方看似不動聲色實則波瀾乍起,老人家擺出一副撒手不管的嘴臉,毫不遲疑地站起身來,“老頭子我自個兒去看慕丫頭……你別跟來啊?別跟來啊?”
說罷,他一步三回頭地往外走去,還特地伸出右掌朝向畢無莊,示意對方莫要跟蹤。
畢無莊不禁覺得,這位老前輩可真的是……讓他詞窮。
幾天後的一個上午,慕朝棲走出自己的屋子,將一件做好的棉襖倚在陸子喬的身前比了一比,完全沒有留意到在遠處高牆上趴著的老人家。
她當然也不可能未卜先知,還有一個人正站在高牆外嘴角微抽。
“前輩……”畢無莊尷尬地壓低了嗓門,仰首望著趴在牆頭看得不亦樂乎的老者,還不得不時不時地留心周圍的動靜,“你何需這般偷偷摸摸?”
“誰讓你跟來了?我不偷偷摸摸行嗎?”老人抽空回了他一句,瞬間叫他無言以對。
可是……這怪他嗎?縱使他跟過來了,老前輩也完全可以自管自地、光明正大地入府啊……
“誒,沒想到這丫頭手還挺巧的啊?她還會做衣服誒!”畢無莊心下無語之際,老人家卻是興致勃勃地扯開了話題,“不過她屋門口的那個少年是誰啊?怎麼這麼好,替他量身定做啊……”
少年?應該是陸子喬吧……
“來來來,你上來看看。”畢無莊如是思忖之時,老人家居然像招呼客人似的,邀他去當“牆上君子”。
說實話,有生以來,他畢無莊還沒幹過趴在牆頭偷窺他人的勾當。
“哎呀,你來都來了,不看不是虧了嗎?何況你又不能走正門——連後門也走不得啊!”偏偏老人還哪壺不開提哪壺,盡挑他的痛處去戳他。
“……”畢無莊好生無奈,卻也按捺不住對心愛之人的掛念,真就施展輕功,落在了老人的身側。
時隔多日,他終於再一次見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