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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子無心而出的三個字,卻讓聽者有心的陸修轉瞬眸光一暗。
不知是不是鑑於她嫁入王府後與他接觸的次數越來越少的緣故,他總感覺他們之間的距離越來越遠了——就好比這麼簡單的一句話,都能叫他不由自主地產生陌生感。
“陸大哥?”見男子遲遲未有作答,慕朝棲有些不解地探問道。
“十多天沒見你出風雅居了,就是想問問你過得好不好……”陸修不動聲色地回過神來,微笑著對上女子的眉眼。
“別擔心,他們都待我很好。”並未察覺到來人的異樣,慕朝棲莞爾一笑,據實以告。
“……”陸修動了動唇,點了點頭,微微下垂的眼簾旋即又迅速抬起,“王爺的身體怎麼樣了?”
“還在康復中……”目光閃爍了片刻,慕朝棲一邊斟酌著說辭,一邊簡潔明瞭地給予回覆,“希望不會有事吧……”
她不是不信任她的陸大哥,只不過這是鬱無莊的私事,她認為,她不應該未經他的同意,就擅自將他的秘密告訴他人。
而這樣的念頭以及隨之而生的表現,自然沒能逃過陸修的眼睛。
朝棲有事瞞著他……她在替鬱無莊瞞著他……
“陸大哥,你和子喬最近還好嗎?”並未捕捉到男子眸中曇花一現的失意,慕朝棲徑自關心起她眼中的兩個親人來。
“我們很好,你不必太過記掛。”疾速回神的陸修面不改色地揚了揚唇角,好像什麼都沒有發生一樣。
“那就好……”慕朝棲渾然不覺地莞爾一笑,無意間望見了遠處移動著的四個人影,“有人來了,我不跟你多說了。”眸光旋即一轉,她只得急急壓低了嗓音,以極快的語速交代最後兩句話,“替我轉告子喬,我會找時間去看他的。”
“好。”話音剛落,陸修就看著慕朝棲腳底生風地繞過他,若無其事地往前走了。
眼看她在王府經歷了諸多波折——更重要的是,她已同那鬱無莊越走越近——他真想問一問:她準備何時抽身離開?
可惜十幾日之後,陸修尚未找到合適的時機嚮慕朝棲當面提出這一問題,可怕的變故就將他們殺了個措手不及。
那一天,恰逢五月初一。
明媚的陽光照在綠得發亮的葉片上,在地上投下些許斑駁的樹影。知了們已然破土而出,紛紛棲身於樹幹上,不厭其煩地鳴唱起夏日特有的樂章。
就在這尚不擾人的蟬鳴聲中,身子業已恢復得差不多的鬱無莊攜慕朝棲一同入宮拜見寧安太妃。
由於鬱無莊年後的身體情況“每況愈下”,因此無論是他本人還是要留在府內照顧他的慕朝棲,都著實沒可能前去探望這位一直關心著他們夫婦的老人——但現如今,鬱無莊劫後餘生,還成了蒼天賜福之人,自然是有了充分的理由前往宮中與之一敘。
一路順風地抵達了玉衡皇宮,他們徑直來到慈心宮,如願見到了寧安太妃。老人家眼見她的老七又安然無恙地出現在了她的跟前,竟忍不住拉著他的手紅了眼眶。
望著年邁的老嫗哽咽難言的模樣,鬱無莊的神情也並不輕鬆。他柔聲寬慰了太妃好一會兒,才令她從傷感的情緒中抽離出身,轉而拉著他們夫婦倆陪她說話。
不知不覺,三個人聊到了將近午時。毋庸置疑,寧安太妃自是留了兩個年輕人與她一同用膳,席間還像個普通人家的婆婆似的,一個勁兒地往夫妻倆碗裡夾菜。
用寧安太妃的話來說,鬱無莊大病初癒,必須好好地補一補身子,至於身為妻子的慕朝棲——哎喲,這麼瘦,將來怎麼替老七生孩子?
這話一出口,剛端起碗來的慕朝棲就不著痕跡地抖了抖手。
好在她這雙手的遽然一抖毫不起眼,但她情不自禁泛紅的臉頰仍是不可避免地出賣了它的主人。
真是的……她這幾個月來為何老是臉紅心跳?
曾幾何時還敢自詡泰山崩於前而色不變的女子一面埋低了腦袋,一面暗中指責起自己的不淡定。
可惜這一舉動哪裡逃得過太妃和鬱無莊的法眼——將女子略顯羞澀的表情盡收眼底,老婦人和年輕男子不禁相視而笑。
於這老神在在的兩人而言,這頓午膳是吃得津津有味——可對慕朝棲來說,這一餐還真是“冷暖自知”。
尚未年滿二十的慕朝棲身為三人中資歷最淺的那個,埋頭一言不發地吃完了午飯,再抬頭時,眼前似乎已是一切如常。
又變成只有她一個人侷促不安的局面了——每次跟他上慈心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