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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儀斐說公儀薰腦子有問題,我想他不是隨便說說,大約經歷了那些事,他是真的覺得她的腦子有問題。但他不瞭解的我明白。無論他們如何認為,我知道,公儀薰就是卿酒酒。誠然,那個山門前撐著油紙傘的卿酒酒已經死掉了,但這世間有一種生物,以意識遊絲和精神殘餘凝聚出新的形體,凝聚後生前身後事通通忘記,恍若新生地來到人世,這生物的名字,叫做魅。我不相信卿酒酒是公儀斐的胞姐,公儀家歷來對雙胞胎的處置從不拖泥帶水留人空子。倘若卿酒酒不是,那以卿酒酒的精神殘餘凝聚出的公儀薰自然也不會是。
可歸根結底,只是我的直覺罷了。
君師父希望我出門在外少惹事端。我小時候認為知之才幸福不知不幸福,長大了被逼無奈地覺得很多時候無知是福,對這世間瞭解越少,越容易快樂滿足。自此,好歹剋制住了接近公儀薰的衝動。
但我沒有去找她,她卻來找了我。
這一日冷風乍起,客居小院裡紫薇花隨風飄搖,豔紫深藍,起伏成靜海里一片粼粼波浪。公儀薰分花拂柳而來,悠然白衣若隱若現,似一朵浪花及至眼前,隔著一扇軒窗同我對望,半晌,淡淡道:“天下之大,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