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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眼角溢位的淚水輕輕擦掉轉身回了寢殿,她和衣躺在床上,周身已經沒了一絲氣力。
第二日,長春宮就傳了信,皇后傷了風,可這一病就纏綿病榻將近一個月。這一個月內,元晟並未到長春宮看如歆一眼,如歆每日盯著床帳頂上寓意著多子多福的葡萄石榴花樣,就想起來素日裡元晟是怎樣待她,心裡又是怎樣想她。
病的這些日子,元宏格外懂事,每日放學後就會到如歆這裡,背自己今日的學的書給如歆聽。如歆每每看見乖巧的元宏站在自己面前,也就會感到格外安心。奶孃有時抱了念心來,元宏也會逗逗妹妹。如歆看見一雙兒女在一起玩笑,也是覺得欣慰,即便日後自己有了什麼事情,元宏會照顧好自己的妹妹。
那日黃昏,如歆讓人備好了元宏愛吃的點心,可直到天黑元宏也還沒有回來。如歆心裡有些慌了,連忙讓小五子出去打聽,等他回來後報說,“皇上今日罰大皇子在乾元殿前頭跪著了,一直到現在也還跪著。”
如歆一愣,“大皇子怎麼了,皇上怎麼讓他在乾元殿跪著?”
小五子道:“聽太監說,是皇上今日提大皇子的書,大皇子答不上,皇上就罰的。”
如歆面上都是冷笑:“平日裡元寬的書不都背不上麼,怎麼不罰他?”說罷就起身更衣去了乾元殿。
天色已經黑透了,元晟並不在乾元殿裡頭,整個大殿黑魆魆的,侍立的太監都極少。元宏小小的身子孤零零在殿前的地磚上跪著,如歆看著心疼,忙向前抱住了他。元宏跪的時間太長,整個手都是冰涼,他眼圈紅腫,看向如歆道,“母后。”聲音裡早就帶了哭聲,如歆一聽,心裡就酸了大半。她扶起了元宏,可元宏因著跪的時間太長,膝蓋也痠痛。如歆對小五子道:“送大皇子回去,讓豐兒絞了熱帕子給大皇子敷上,取藥膏好好替他弄弄。”
她看向一旁的太監,“皇上是去了哪兒?”
太監垂首道:“皇上今兒翻了欣常在的牌子。”
如歆聽了,疾步向外頭走去,“去永壽宮。”一口濁氣堵在如歆的心口,悶悶地更是喘不過氣來。天已經黑透了,如歆看著甬道上的宮人一盞一盞點亮了燈,前頭像是總也看不見頭,隱沒在無盡的黑暗裡。
作者有話要說:
☆、禁足
永和宮燈火通明,絲竹之聲隱隱約約傳來,夾雜著元晟的笑聲像是一把利刃,一點一點剜著沈如歆的心。她的手在長長的袖子下緊緊握著,昏暗光線下並瞧不太清她此刻的表情。這個時候見元晟並不是好時機,饒是兩人已經一月有餘沒有見過,可她自然知道元晟並沒有對她釋懷。早在王府,他懷疑的種子就已經埋下,到了現在,只怕早就長成了參天大樹。可元宏畢竟是自己的兒子,她一味避世,在長春宮足不出戶,元宏依舊在宮裡生活,隨時都會遇到些什麼。
她深深吸了一口氣,將緊繃的神經微微放鬆,好歹,自己與他也有八年的情分。
等進了門,門外守著的宮女看見如歆忙行了禮,如歆緩緩道:“進去通報一聲。”
那兩個宮女對視了一眼,但畢竟如歆皇后的身份擺在那裡,其中一個忙就進去了。裡頭的笑聲樂聲戛然而止,仿若突然少了什麼似的,如歆心裡猛然一沉。
那宮女出來,自是請了如歆進去。身後的屋門關上,如歆驟然覺得自己出現在這裡是多麼不合時宜。意蘭的外衫丟在一旁,穿著小衣在地下跳舞,身上也是匆忙之間披了件中衣垂首侍立一側。元晟像是飲多了酒,面上也是微醺。周圍吃食果子擺了一片,香爐裡梨花香的香氣幽幽襲來。
元晟紅著眼看向她,帶著一絲意味不明的笑,“這麼晚了,皇后來做什麼,是盡一盡中宮的職責,不讓朕玩樂嗎?”
意蘭垂首在側並不出聲,雖是微微有些狼狽,可到底看著別有風情。自己身上穿著件深紫繡牡丹鑲邊對襟衫,更加上這一個月的閉戶,越發襯得面色無神。
如歆對意蘭輕聲道:“欣常在先出去吧,本宮有話對皇上說。”
意蘭屈膝行了一禮,拿起地上的外衫退了出去。元晟又喝了杯酒,斜看了眼如歆,“有什麼話。”
如歆並不欲再跟他繞什麼話,開口直接說道,“臣妾問皇上,元宏是犯了什麼錯,皇上要讓他跪在乾元殿。若是他書背的不好,明日用功就是,皇上要以此罰他,只怕元寬背的還不如元宏,皇上未免太偏心了些!”
如歆這番話說的急,可到底也是心裡有氣。元晟聽了並不著惱,盯著如歆,“你是怨朕,朕怨過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