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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來去像一陣風似的。
耳房的花期甚至都還沒有完全重新收拾好自己,就聽見太后已經走了。
正無精打采地摘下頭上的赤金點翠鑲紅寶石寶結,橫翠走了進來問她:“姐姐,娘娘問今晚誰值夜,你可有精神?”
花期眼皮都沒抬一下,懶懶答道:“今日太后忽來忽走的,娘娘定要跟桑九聊天,我改日吧。”
太后今日已經來過,必不會再有別人來,這樣的夜有什麼好值的。
橫翠看著她,眼神定定的:“姐姐,是娘娘讓我問你的。”
花期把玩寶結的手便是一頓,沉默片刻,方道:“娘娘想跟我說話,用得著非讓我值夜麼?值夜的活計,我都多久沒做了?早不知道怎麼辦了。既然娘娘讓你問我,那你就幫我回娘娘的話,請恕奴婢力有不逮,頂不了夜間,還是明日白天再伺候娘娘罷!”
橫翠看了她半天,方嘆口氣,搖搖頭,輕聲道:“姐姐,你這是何苦來著……”
花期再不答話,只是別開了臉。
鄒充儀聽了橫翠的回話,也沉默下去,許久方道:“晚上吃八寶粥吧,給花期送一碗。”
八寶粥是花期的拿手小點,從在鄒府就常常做給自家小娘和姐妹們吃。但自從採蘿死後,鄒娘娘被廢,花期再也沒有進過廚房,別說八寶粥了,就是燒一碗最普通的湯餅,都不曾有過。
橫翠低頭稱是,卻又加了一句:“娘娘,人心都是歪的,就看朝哪邊歪。如果真的已經不在您這邊,怕是越想扶回去,越會歪得遠。”
鄒充儀已經調整好了心情,聽橫翠居然說出這樣的話來,大感驚奇,上下打量她一番,笑道:“我們橫翠要出徒了!”
橫翠卻仍舊有些低沉,聽了這笑話也只是勉強動了動嘴角:“娘娘休要取笑。”
鄒充儀微微笑了笑,道:“我這裡一直都是最沒有規矩的,你要怎樣由你,我要怎樣你們也別勸,至於她要怎樣,自然,由她。”
不是橫翠。
鄒充儀在心裡堅定地對自己說:不是,不應該是,絕對不是橫翠!
……
晚膳剛完,忽然橫翠跳了進來,面上驚奇之色還未消褪:“娘娘,餘姑姑來了。”
鄒充儀忙命快請,一邊問桑九:“上午走時,可跟你說了今晚要來?”
桑九一邊幫忙收拾桌案,一邊快速低聲回道:“不曾,連頭都沒回!”
餘姑姑已經走了進來,擺擺手:“莫收拾了,我說完話就走。”
桑九邊麻利地端了桌上的碗碟托盤走到門邊遞給等著收東西的小宮女,邊笑著回頭跟餘姑姑說笑:“師父見不得亂糟糟,我知道的。”
鄒充儀這邊伸手延客:“姑姑快坐,可是有什麼要緊的話上午忘了?”
餘姑姑默一下,先回頭告訴桑九:“你到門外守著。”看她依言走出去,回手還閉上了房門,方對鄒充儀道:“我聽說沈昭容如今能這樣安穩過日子,是你時常在背後提點?上午你問到釧娘,所以我再來一趟。”
鄒充儀下意識地問:“釧娘和沈昭容怎麼了?”
問畢,心下叫糟。
完了,這等於承認了沈昭容的日常真的是被自己指點過的,或者說,被自己指使的。
餘姑姑壓根不在乎這個,反而低下頭去,聲音低低的:“裘家老太爺近來身子不太好了。”
這一語,幾乎像個雷,轟地炸響在鄒充儀耳邊!
裘家老太爺是誰?那是大唐軍方的定海神針!裘家只要這位老太爺老將軍在,就能屹立不倒,軍方也因為這個,絕對不會亂,不會有明顯的派系傾軋。對外來說,這位老人就意味著大唐的虎鬚捋不得;對內來說,這位將軍就意味著朝局上無論如何不會大動干戈。
然,如果他,死了……
鄒充儀大驚失色。
如果他死了,一切都會變!
軍方力量的對比,朝中重臣的站隊,宗室外戚的鬥法,文臣武將的博弈,甚至,那把椅子的明爭暗鬥!
跟這個比起來,後宮這些小打小鬧的小心思,簡直就是桌上的微塵一般,一拂,便無痕了。
鄒充儀強做鎮定,聲音卻也微微發了顫,忙問:“御醫怎麼說?太后和聖人可有旨意?”
餘姑姑微不可聞嘆了口氣:“年紀那麼大了,怎麼可能還有什麼奇蹟?大郎想回來看看,聖人不吭聲,太后就也不好吭聲了。”
裘大郎鎮邊在外。
鎮邊的大將,突然回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