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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兩下就被你挑動得開始用這樣拙劣的手段爭寵了!喬二,你真好手段!
孫德福在一邊斟酌了一下用詞,方小心道:“聖人一直跟小人說,貴妃有腦子,有手段,卻沒那個狠心;賢妃心雖狠,花樣也夠多,腦子卻不夠使;偏德妃娘娘既有腦子,又有手段,關鍵時刻還能下得去手。可這回的事兒,小人私心看著,辦得多少有點兒沒腦子。您覺得……”
明宗心裡也微微一動,稍一思忖,立即道:“你讓人把她們家所有的人都查一遍,看看當年咱們查的時候,是不是漏掉了什麼特別的東西。”
孫德福躬身稱是。
鄒充儀問橫翠:“話遞過去了?”
橫翠笑容裡有一絲興奮:“遞過去了。孫公公說,聖人聽進去了。”
鄒充儀微微一笑,低頭繼續寫字。
當然能聽進去。德妃算什麼?這一宮的嬪妃又算什麼?她們背後的勢力的態度,才最重要。
尤其是,她們背後勢力對皇嗣的態度,才是天底下最重要的事。
那關係到江山穩固,關係到龍椅,穩不穩。
☆、76。第76章 再探
不管沈昭容願不願意,害不害怕,該來的也躲不掉。
十月十三日,仙居殿送來請柬,十月十五,請沈昭容賞月、飲宴。
沈昭容捏著貼子,眉毛擰成了疙瘩。
雖然阿爺發了話,自己踏實了一半,聖人不再騷擾,自己又踏實了另一半;可賢妃這時候忽然請吃飯,恐怕會無好會、宴無好宴。
去,還是不去?
“去唄!怕什麼?這樣堂皇地請小娘去,她還敢明目張膽地下毒不成?”飛星什麼都不吝。
“告病吧?就賢妃那個瘋子,幾次三番遇著她,沒一次不出事兒的。何況,咱們最近跟崔充容、程才人走得近,別是找不著崔充容的茬兒,要拿咱們出氣呢?”流光還有一句話哽在喉嚨裡沒說,不過沈昭容聽出來了。
自己夜探幽隱,以賢妃的勢力,肯定早已知道,這時候的飲宴,怕也有敲打的意思。
沈昭容有些糾結。
按說,她不怕賢妃,甚至連上貴妃德妃,她都不怕,大不了一頓拳腳打出去,那幫女人難道還能打得過她?
可是,她怕明宗。賢妃如果不擇手段,任誰,都是扛不住的。君不見鄒後被廢?當時摁住採蘿的三個人事後都被滅了口,可是,細碎的訊息還是傳了出來:她們仨手上都有功夫。可明宗卻一個字都沒說,提都沒提。就這樣任由採蘿被杖斃,任由自己的元后退位,任由自己在這宮裡的第一個孩子就這樣不明不白地沒了。
這樣一個心狠意狠的人,竟然是自己倚靠一生的良人。
沈昭容不過一個還沒過十六歲生日的小姑娘,看透了這一點,如何能夠不怕?
飛星瞧著自家天不怕地不怕的小娘竟然也有愁苦的時候,不由得心疼起來:“小娘莫皺眉,阿郎知道了,不知道要氣到什麼樣、疼成什麼樣——實在拿不定主意,咱們再去問問鄒充儀就是了。”
沈昭容看了她一眼,神色莫名。
鄒充儀那裡連說話都不敢盡情,再去?就算能悄悄地聽了主意,聖人知道了怎麼辦?
流光心思細,看沈昭容的表情便猜到了她現在所想,卻不由為飛星這個提議微微振奮:“小娘,去看看鄒家娘子也好啊!至少聖人會知道你在為難些什麼!”
去看鄒家娘子,聖人會知道為難些什麼。
這個邏輯似乎有些突兀,但餘下兩個人都聽得懂。
沈昭容一醒,眼睛亮了起來:“好!今晚就去!”
幽隱已經準備睡去。
所有不當值的粗使小宮女、內侍,甚至是花期、橫翠,都已經熄了燈。
只有鄒充儀和桑九梳洗已畢,一個床上一個榻上,就著昏昏的燭火,慢慢地閒聊。
桑九每日調香,手法已經熟練,便開始自己試著合香。今日剛剛試了一味“靜夜思”,鄒充儀正在輕輕地皺著小鼻子嗅:“擱了檀香?”
桑九笑著擁被而坐:“對啊,怎麼樣?會不會衝了些?”
鄒充儀撇撇嘴,難得的露出了一點嬌氣:“亂了。檀香禮佛時用的,說是清淨,其實霸道。你用它做主料還好,當配料,就現在二虎相爭的感覺。”
桑九不在意地揮揮手,也少見地嘻嘻笑:“管它!我真學好了,難道咱們以後就真用香了不成?我就這樣白糟蹋你的東西,心情已經很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