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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賢妃懶懶地倚在坐榻上,也搖搖頭,漫聲道:“我也覺得奇怪。不過呢,想來也正常。姓鄒的現在就是太后娘娘的心頭肉,她不忿,卻又不敢公然自己出手,所以才給咱們倆牽線,讓咱們倆出手,她在一旁坐收漁人之利——這小丫頭,心思還不少!”
趙貴妃低了頭,尋思半晌,方徐徐道:“這倒無妨。一個小丫頭而已,翻不起什麼大浪來。就算有什麼,也不過是你我一反手的事兒——她的訊息倒是有些意思。你怎麼想?”
阮賢妃輕輕笑了:“我?我手中無人,身上無寵,就算有一萬個主意,又能如何呢?”
趙貴妃久久地看著她,不由得也露出了一絲微笑:“恰好,我有人,也能勸聖人分給你些寵。”
阮賢妃想了想,笑容擴大了一些,有些玩味:“別說,這個小丫頭,還真是敢想,也算計得足夠周全。”
這次見面其實一丁點都沒有保密。
明宗、裘太后、戴皇后甚至鄒充儀,還不到晚上,訊息就傳遍了整個皇宮。
沒有一個人相信這次賞梅真的是為了給戴皇后做燈。
但裘昭儀卻若無其事地拿著二妃的手令開始一家一家地走訪嬪御,笑語嫣然地講解她們需要做的事情,如何裁絹、如何打稿、如何畫、如何繡;然後交代了凌婕妤幫忙收集,魏充媛負責將收齊的材料交到高美人手裡;高美人則需拿著所有的東西,親自到綾綺殿,在裘昭儀本人的監督下,親手把整個燈做好。
事情安排完了,天將定更,裘昭儀方坐到自己殿裡暖和的坐榻上,倚著大大的軟枕,懷裡放著暖爐,手裡捧著青瓷高足碗,舒舒服服地喝著自己最喜歡的熱酪漿,閒適地淺笑:“臺子搭好,就看這兩個老女人要怎麼唱了。”
沙沙在一邊忽閃忽閃著大眼睛,卻根本不在意這些,而是心心念念地想著每年上元看到的那些漂亮的燈,好奇地問:“小娘,那個走馬燈,做出來好看麼?”
裘昭儀看她一眼,笑眯眯地:“好看呀!尤其是高美人的舅舅家都是手藝人,她做燈的本領是一等一的。若是做不好,我抽她的鞭子就是。”
沙沙又想了想,方奇道:“可高美人應該是良籍啊,小娘怎麼能抽她呢?”
裘昭儀淺淺地笑了,口中吐出的話森冷入骨:“良籍?一個三代前才脫了賤籍的下賤女人,也敢在我面前說她是良籍?這種人,我肯花力氣抽一頓鞭子教訓她,都是賞她面子——莫怪文婕妤看不起她!”
漠漠聽了許久,到這裡方開口道:“小娘是不是又想去騎馬打獵了?婢子覺得您最近有些手癢的樣子。”
裘昭儀咯咯地笑出了聲:“還是漠漠知道我的心。等看完上元的燈,咱們跟表哥說,出城打獵去!”
沙沙和漠漠頓時都流露出一絲喜色,沙沙嘴快,脫口道:“那婢子要去跟沈昭容借彈弓!那東西打兔子眼睛最合手了!”
裘昭儀臉色一沉,抖手把盛著酪漿的青瓷高足碗砸了出去!
漠漠看了沙沙一眼。
沙沙早已經悔得臉上一片紅,低著頭弄衣帶,一聲兒不敢出。
漠漠輕輕嘆氣,回身高聲吩咐:“來人,收拾。”
裘昭儀已經又平靜下來,雖然沒有再次笑逐顏開,但怒氣卻不似剛才那樣明顯了,平聲道:“這世上不識抬舉的人太多,我生不起那樣多的氣。我們正式撕破臉,不過是早晚的事情。你們跟她不要走得太近,省得以後心裡更加難過。”
漠漠點頭稱是。
沙沙忙也猛點頭,想了想,道:“沙沙知道,小娘和皇帝一樣,都是驕傲的人。所以,那些人,我們不計較,是因為不屑,而不是別的什麼。”
裘昭儀的面色再緩了三分,露出了一抹笑容:“就是這話。”
眼神轉向黑沉沉的窗外,輕輕笑了一聲,低聲道:“而且,以我的身份,也不能真的去跟這些人計較。一個個的,除了送來跟皇室攀交情的,就是下賤的歌姬來給表哥娛目的,我堂堂的裘府千金,怎麼可能跟她們一般見識?凡能為我所用的,我自然不吝嗇笑臉,哪怕需要我當面親熱地叫一聲姐姐,我也是可以勉為其難的。那些不能為我所用的,安安靜靜的,像高美人、耿美人和崔修容那樣的,我也能容得下她們平安活著。但是,如果有誰想讓我向著別人卑躬屈膝、俯首稱臣,那就要問問我手中的刀,是不是肯折斷跪倒,是不是肯點頭答應!”
說到最後一句,裘昭儀身上的殺氣一盛,周遭的空氣都瞬間冷了三分。
漠漠深知,裘家這位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