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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宗一噎,雖然不再開口,卻緊緊地擰起了眉毛。
鄒充儀再嘆一口氣,接著問:“何況,我進掖庭的原因,詔書上寫得明明白白,是涉嫌戕害皇嗣。可我從未認罪,現在這樣莫名回去,若然賢妃當面問起,又該怎麼算?”
舊事重提,明宗更加鬱悶,雙拳慢慢握起。
鄒充儀第三次嘆氣,軟聲道:“四郎,我這樣回去,很尷尬。我該如何面對那些被我採選進宮的新人?如何面對釧娘和戎兒?如何在她們面前對著新後行禮,對著賢妃福身?四郎,你替我想一想,我做不到,我真的很尷尬——太尷尬了。”
難道你不覺得尷尬麼?!
雖然第三個理由聽起來很勉強,也比前兩個理由軟化得多,不那麼讓明宗難堪,但是,對鄒充儀來說,這是最強大的一個理由。
是啊,廢后出冷宮,本來不是什麼大事兒。當年跟皇帝有誤會,所以被廢了;現在誤會解除了,所以回宮了。如此而已。
可事情難辦就難辦在,冷宮外頭,後宮之中,已經有了一位新的皇后。
王不見王。
廢后回宮,新後在座——這新舊兩位皇后,到底該怎麼相處?
對啊,當今的皇帝陛下,您的新舊兩位妻子,要如何相處?才能讓您也不會覺得尷尬呢?
☆、215。第215章 共醉
解答不了鄒充儀那三個問題的明宗沉默離去。
第二天夜裡,沈昭容來訪。
沈昭容這個時機挑的非常出人意料。
當幽隱眾人都認為沈昭容三五日就會抽空過來時,她沒有來;當眾人覺得她不應該出現的時候,她與裘昭儀一同出現;當眾人覺得她應該來解釋一下自己的行為的時候,她仍舊不見蹤影;但當眾人都在猜測下一個來訪者是誰的時候,她施施然夜半來訪。
鄒充儀有些不知道該如何面對她,所以只是有些迷茫地沉默地注視著她的臉。
沈昭容笑了笑,揮退了所有服侍的下人,輕聲問道:“姐姐,是不是覺得我不該來?”
鄒充儀搖搖頭,別開眼神,輕笑一聲:“我只是有一種奇怪的感覺。戎兒,你到底把我這裡當成了什麼?想來就來,想走就走?你來時我就該當你是最好的朋友,我最需要你時你卻站到了別人身邊,然後就這樣若無其事地,再來?”
沈昭容自己也輕輕笑了,喟嘆著,也看向了別處:“是啊。我進宮,第一個教我的人是你,第一個幫我的人是你,第一個真心對我的人也是你,第一個肯真金白銀地跟我沈家結盟合作的還是你。按說,我應該知恩圖報,我應該站在你這邊毫不動搖。可是,鄒姐姐,其實我是很不甘心這樣做的。”
鄒充儀低下頭看了看自己的衣袖,眼睛裡閃過一絲極亮的光芒,可惜,沈昭容看不到。
沈昭容接著說:“如今,姐姐和我家,不可否認已經是同舟共濟的命運了。或者我說得再直白些,我家,如今已經在姐姐這條船上,下不來了。”
鄒充儀忽然冷笑一聲:“沈昭容,你自己也是條船,你沈家,實在無須死拴在我這條小舟上的。”
沈昭容輕笑一聲,低頭道:“我沒有想得太明白,但是端陽告訴我,如果我沈家此刻改換門庭,必是傾家滅族之禍。我阿爺雖然並沒有直接告訴我這句話,但他自從端陽進門,就唯她馬首是瞻。我想,端陽應該沒有錯吧?”
鄒充儀看了她一眼,不信地搖頭:“我不相信你不明白。何況,以我瞭解的你的性子,若你自己沒有想明白,又怎麼可能聽信他人所言?”
沈昭容苦笑,眼神有些發澀:“我不過是個武將之女,這些勾心鬥角的事情,尤其是這些涉及人心、名譽、朝局和利害關係的事情,我不敢否認,我不如你們文臣家的閨秀多矣。所以,既然端陽不過三天就能得出這樣的結論,那我就不得不相信。”
鄒充儀呵呵輕笑,搖搖頭:“戎兒不要誑我。若你真的沒有那份聰明,太后和餘姑姑又怎麼會像如今這等看重你,這樣栽培你?”
沈昭容誠心誠意地看著鄒充儀,道:“鄒姐姐,你知道的,我雖然有時候犯脾氣不肯跟你說話,但我只要跟你說話,就不會說假話。我沒有騙你,我真的不明白。不就是我的品階和阿爺的官位相關麼?可如果我能得了寵,有朝一日,哪怕我阿爺的官位不要了,就像裘家大郎一樣,甚至比他家再主動一些,只留一個虛銜兒,把所有的兵權都交出去,不也就得了麼?為什麼他們家行,而我們家就不行呢?我是真的沒有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