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眨了眨眼,惋惜地看著福寧公主,上下打量了一番她的髮型頭飾,方道:“二公主,可惜了你這大好頭顱!”
哦,宮廷裡的事兒不得外傳是麼?
那可是福寧公主先說的。
福寧公主頓時臉色一白,急忙轉頭去看裘太夫人。
沈昭容在旁邊聽了鄒惠妃應的這句話,低低地喝了聲彩,抄起酒盞來飲幹了,低聲喝道:“痛快!”
裘太夫人顯然是勃然大怒,大袖一甩,袖中一隻枯老的手掌瞬間握成了拳,食指點出,直直地指向鄒惠妃的臉:“鄒氏,大膽!”
鄒惠妃顯然是愣住了,半天,一言不發,看看裘太夫人,又看看福寧公主,偏頭想一想,目露困惑;然後又轉頭看了看煦王妃,眨眨眼,忽然做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來,嘴角微微揚起一絲笑,看了裘昭儀一眼,然後也如煦王妃卻才一般,長跪而起,叉手欠身,口中恭謹道:“嬪妾知罪,請太夫人責罰。”
這一番輾轉表演,在場的眾人在心裡微微一轉,便都明白了。
裘太夫人這是嫌鄒惠妃搶了裘昭儀的三妃位份,所以借題發揮呢,便是煦王妃,剛才也不過是說了兩句公道話,所以也被裘太夫人給遷怒了。
眾人再看向裘太夫人的目光裡便有些嘲弄。
自家的孫女已經是近水樓臺,又有著裘太后的硬扎靠山,在宮裡怕不要橫著走了?可那又如何?聖上不喜歡她!
你便是聖上的嫡親的外祖母,也不可能勉強聖上去喜歡一個不想要的女子。
如今,裘昭儀爭不來寵愛,你個當外祖母的,竟然去苛責另一個外孫媳婦,然後還打算趁機找藉口打殺了人家鄒惠妃!
嘖嘖,真是好威風,好煞氣,好權勢!
裘太夫人早就被眾人的眼光氣得胸膛起伏不定,一張精心妝扮過的老臉,頓時憋得通紅!
裘昭儀老早就覺得不對,提起了十二萬分的警惕關注著事態發展。見自家祖母果然被鄒惠妃一言不發就氣得手腳都發了抖,顧不得別的,急忙站了起來,提著裙子便跑到了裘太夫人跟前,輕輕地扶著裘太夫人的肩膀,急急地輕聲問:“祖母,你還好麼?”
裘太夫人的手指顫顫地指向鄒惠妃,臉色發白,口中卻一個字也說不出來——說什麼?怎麼說?不是舌頭僵了說不了話,而是實在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自己為了讓鄒惠妃在眾人面前丟醜,已經大違本心地站在福寧那個庶出的蠢貨一邊,斥責了自己的嫡親孫媳婦煦王妃。在眾人眼中,只怕已經是大跌身份。誰知道福寧那個蠢貨竟然不知道見好就收,還上趕著去鄒惠妃那樣口舌便給的賤人跟前挑釁。如何?這下倒好,白白地把自己和釧娘都賠了進去!
鄒氏!賤人!
裘太夫人看著鄒惠妃,眼裡幾乎要噴出火來!
裘昭儀見祖母如此,滿心裡想要息事寧人的念頭頓時跑得無影無蹤,霍地立起,先看著福寧公主一聲冷哼,目露鄙夷;接著再看向鄒惠妃時,先是微微閃過一絲迷茫,然後方才一聲冷笑,朗聲道:“鄒惠妃,不論我祖母說得是什麼,說得對與錯,你這樣對待一位長輩,是不是稍嫌刻毒了?”
鄒惠妃此刻仍舊是長跪行禮的姿勢,聞言,抬起頭來,訝然問道:“裘昭儀,我說什麼了?”
裘昭儀“哼”了一聲,慢慢地站直了身子,遙遙地看著她,慢慢開口:“你何必說什麼?我也不怕你喊冤,我也不怕你說我欲加之罪,我也不怕你、也不怕世人說我裘釧跋扈狂妄,我就告訴你一句話:我祖母因為你,氣得說不出話來,你需賠罪。”
鄒惠妃的身子和表情都是一頓。
裘昭儀說得這段話,從言辭上看,似乎當真是要欺壓鄒惠妃,當真是跋扈狂妄。但鄒惠妃心裡清楚,這才是裘太后、明宗以及全大唐願意看到的後宮嬪妃。
明麗,張揚,堂堂正正,理直氣壯,地,以勢壓人。
這樣一句近乎無理近乎無賴的話說出來,如果自己還想之前那樣想要討些機巧就一帶而過,想來是絕無可能的了。
鄒惠妃的面色恢復了淡然,整個人也坐了回去,不再是長跪的認罪姿勢。開口說話,端莊寧和:“不知裘昭儀打算讓本宮怎樣賠罪。”
……
……
煦王妃早已回過眸來看殿內的情形,待看見鄒惠妃坐好之後,整個人為之一變的氣勢和氣質,頓時醒悟這位鄒娘娘一直以來的淡然無爭、親切和煦,都不過是劍在鞘中的蟄伏。一旦有事,逼得鄒惠妃昂首挺胸時,只怕全天下